沐浴完

万受菊 沐浴 残月轩 网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就像无论隔了多久,一闻到那股气息你就知道是他;就像分开了三年,一看到他总想紧紧地拥抱;就像纵使曾经相隔千里,一相遇,总会忍不住向他撒娇。

就像我对你从小到大的依赖。

“哥哥。”

“哥哥,我好想你。”

“哥哥,你有想我吗?”

“哥哥,等了三年,我们终于快要自由了。”

“哥哥,等我们都自由了,我们一起回南方看看爹娘吧。”

“哥哥,你一定要帮我。”

修治殿位于皇宫的最高点,是陆国帝王的殿落,高居殿中,便可尽览皇宫里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取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意。

弘湛却一直觉得这殿起得荒唐——以为站得高就得到天下?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弘湛,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可是站在殿外,寒风呼啸,他的心终于颤抖了一下,十年了,自从父皇离世,这次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威胁,那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回来的。

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么?你可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

怅然间,却听内侍禀报,崇善来了。

弘湛转过身,像孩童时般向崇善招招手,“崇善,快过来,这里好舒服啊!”

却听那人冷冷道:“皇上,天还下着雪,屋外极寒,望圣上保重龙体。”

他一向听崇善的话,也不恼,便上前牵着他的手肘,往屋内走去。

“崇善,你这次回来我们二人都未曾好好相聚,趁今日偷得半日闲,来陪我和两杯吧。”说罢,也不顾崇善的反应,微笑着命人上来一壶热酒。

崇善也不理会,静静地坐着,酒送到面前便抿一小口,被问话便点一下头,却不言语。脸色越发苍白,连四周的空气都慢慢凝结起来。

弘湛从最初的微笑到后来的尴尬,眼里久违的温暖一点一点在冰冷中消散。

终于,弘湛受不住了,双手抓着崇善的肩,大力的摇晃,几乎是声嘶力竭,紧抓的手心肋出了条条红印,“你为什么这次回来一直都这么冷淡,我们之间的友情你都忘了吗?难道死了一个逸朗,我们回不去了吗?”说到后来,却渐渐地无力,声音也低了下去,一点一点,直到消失。

当年的一切难道是朕的错吗?是逸朗杀了凤临,是他毁了这一切,朕不折磨他我怎么对得住凤临?

而你,从小和朕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长大,甚至一起杀了朕的父皇一起夺位的你,怎么可以这般弃朕而去?他是你的弟弟,他做错了事就不该接受惩罚吗?

你只知道他死了而已,就已变成这样。若你知道毒他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刀剑相向?

好在,好在你只知道他死了。

好在,你不知道是我……

崇善一直静静地坐着,不吭声,等到弘湛的情绪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方慢慢地从他手中挣扎开了,理了理衣衫,冷笑道:“你觉得,在你对逸朗做了那样的事之后,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这次,弘湛在屋内也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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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善,你……”人生中第二次,弘湛感觉到一种恐惧从脚底迅速蔓延上涌,快要把自己淹没,那种绝望卡住了喉咙,没有办法言语,没有办法呼吸。

难道你知道了?

“皇上,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逸朗根本就不会用进宫,也不会被皇后毒害!”

崇善闭着眼,三年过去,心还是像绞碎一般。

所以,他没有看到弘湛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沈博竞此次回京住的虽是驿馆,稍稍偏离最繁华的末央街,略显冷清,却还是富丽堂皇,驿馆内设院落十二,花园二处,虽远不及皇宫的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铺上皑皑白雪,倒显得另有风情。

定安将军虽渐远朝堂,毕竟是堂堂一品武官,下人自是不敢怠慢。

所以,住在驿馆这一周,沈博竞倒觉得比扬州安逸。

——当然,这仅限于生活上的舒适,至于心中运筹思绪,私下布局错落,那是另一回事。

再见到柳大爷已是三天之后,几日不见那烦人的松菊,倒是略显寂寞——毕竟,到京一周,一边面上要与文帝配合装作君臣情深,一边要私下凝结军力,劳累之余也从未莅临烟花之地,只是感觉枯燥,偏巧这柳无愁背后隐藏着千万秘密,自是有趣。

话说这日沈博竞正于池中沐浴,闭着眼,听着屏风后的黑影汇报情况。

“将军,驻守北疆的宋将军似是尚在考虑,迟迟不肯开口。”

“由得他去吧,”依旧是闭着眼,一脸淡定,“那个老家伙不过是嫌那北疆封地荒凉无利,便讨价还价想在南方要块封地吧,等大势一定,他便会乖乖出兵。”

“是。还有一事:上次将军叫黑蛟查关于宫中密杀之技之事,回报说传言当年武帝宠妾暮霞乃毒王之女,曾研制两绝毒,一为幻蝶,毒大悲者,一为烟花,毒大欢者,二者皆立即毙命,无药可治。传说幻蝶已用,剩余烟花。烟花须在欢爱间下毒,方可致命。”

“恩,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不用说,这剩余的烟花,必是用来毒自己。

弘湛,你还真是怕我啊。

沈博竞倒是不惊,依然静静沐浴。

却听屏风外有了动静,睁开眼,却见一模糊的身影缓缓走来,热水蒸起的水汽使池边氤氲一片,竟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见长腿缓动,步生莲花,腰身随着步履轻轻晃动,xing感至极。肌肤似玉,倒不是完美无缺,胸前点点瘀斑,撩拨心弦。

沈博竞渐渐感到身体一阵燥热,却不敢有所行动——多年沙场磨练,理智总能战胜囧囧。

“将军。”这把魅惑的声音,除了我们京城第一小倌万受菊大爷还有谁?

这下沈博竞倒回复了冷静,淡定地看着眼前人一步一步踏入浴池,他方开口,“你还敢来?”

那人也不拘谨,慢慢走到他面前,如花的笑脸,捧到面前:“皇上说了,您知道了是您的事,上不上得了您的床才是我的事。所以我又来啦。”

这下倒激起了沈博竞的玩心,当他完全掌握了别人的目的之后,便少了一份防备,多了一份兴致。

所以他也不直接推开柳大爷,笑着看他,“上次带了朵松菊,这次带什么过来了?

“将军真讨厌,这次的菊花当然我柳无愁啊!”厚脸皮是小倌入门必学,经过多年修炼,我们柳大爷当然得心应手,继续笑脸如花,“这次这朵菊花比上次的美多了,不是吗?”

沈将军不出意料地鄙夷地看了柳大爷一眼,“睁眼说瞎话你就不怕被雷劈?”

扎实的厚脸皮功底继续发挥作用,“哟,沈将军真会说笑,这大冬天的哪有雷啊?”

沈博竞一时语塞,却感到柳大爷直接牵起自己的手向某朵菊花探去。还没到目的地,沈将军便抽回手,“摸你那松菊简直是侮辱了我的手。”

柳大爷的厚脸皮顶不住了,咬了咬牙,只能出绝招了。

转过身,背部大片肌肤便呈现在沈博竞眼前。

不是意料中的白皙胜雪,却见那背部无数条鞭痕纵横交错,鲜红的印迹与雪白的背部相互映衬,让人错觉还淌着血,触目惊心。细看,却又不像鞭痕,印在皮肤底下,仿若天生。

虽是触目惊心,却激起心中兽xing。

我们沈将军的鼻血快要喷涌。

沈将军,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柳大爷是靠什么成为京城第一男妓的?**柔媚?偌大个京城你以为找不到一个比我们柳大爷更**更柔媚的?

我们柳大爷靠的正是这一背的鞭痕,看到此番景象,哪个男人能按捺心中的欲?就连你堂堂定安将军大人也动心了不是?

但我们沈将军不是平凡的男人,虽然来人已于自己掌握中,但这个毕竟是把利刃,若无法自制,便能自伤。于是他只说,“用手吧。”

于是我们柳大爷温热的双手果断地探上沈将军的□。

柳大爷的双手细腻柔滑,多年的实战经验更是技巧绝佳,再加上沈将军已禁欲多日,自是□。

释放过后,我们柳大爷笑眯眯地穿上衣服,准备离去,他很满意今日的战绩,虽未达最终目的,但柳大爷很懂知足。

“沈将军,我得赶去李尚书家了,我们明日见。”

“你刚从我浴池离去便跑到别人床上去?”

“哟,将军大人,我万菊园上上下下等着我开饭的,我已经免费服务您了,我总得赚钱填补家用不是?”

沈将军一向洁癖,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沈将军只爱干净青涩的少年。与人共享床上玩物,他岂可忍受?

“我买了你这个月罢了,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