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雨

“究”和“九”, 心念顿时有些通达起来,她有些困惑甚至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究,想问问他, 究竟是不是那个“九”。

沈观鱼心里翻江倒海的,赵究倒是面色无澜, 将那画接在手中,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侍奉晚膳的人走空了,沈观鱼面色更加不对, 她放下筷子走过来。

这幅画和那江渚双鹤唯一不同的就是变成的单鹤, 水里多了一尾鱼,大概是临摹到一半又自作主张改了。

“那时候的人,是你!是不是?”

她主动答了他的手,迫切地想要这个越发明显的答案。

外头的大风终于吹得没劲儿了,大雨开始倾盆落下, 连带着阁中烛火晃动,将赵究的脸照得半明半暗。

他点头,有些无谓道:“不过往事罢了。”

得了答案, 沈观鱼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低头看自己的袖子上的玉簪花儿, 旧时的事在脑子里反复来去, 明明已经尘埃落定的事, 又惹她多了些纠结。

她有些感慨和遗憾, 那时的感情太缥缈,到今日才揭破, 早已什么都不剩了, 偏如今她对赵究又重新产生了懵懂的感情, 那些阴差阳错像花开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发酵得让人心口酸涩。

沈观鱼轻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枕在他膝上,抬眸看他:“那中秋梅妄亭,可是我会错意了?”

赵究摇头:“没有,朕是想见你,但那日家中出了事。”

他娘忽然被告通奸落狱,没过多久就在牢里死了,等赵究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沈观鱼已经离开苏州去了京城,之后他也被皇帝的亲卫带回了京城,却身不由己。

沈观鱼成亲那日,赵究从京郊别庄里逃了出去,皇帝不想要一个废物做儿子,只有赵究活着从别庄里被培养出来,皇帝才会认他。

可他逃出来了,情不知何时起,已在心脏扎根,赵究竟拼了命也想去看她一眼,惯常思虑得失的人甚至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也说服不了自己。

他靠着一双腿走进了京城时形如乞丐,喜庆体面的迎亲队伍从面前经过时,长长地看不到尽头,他站不住了,扶着一根木桩翘首望着,想知道沈观鱼嫁人了,她欢不欢喜。

最终也只来得及看她的花轿一眼,就被追出来的人带了回去,皇帝吩咐人将他打得只剩半条命,此后再未相见。

细腻的指腹轻轻触碰他的眼睛,沈观鱼小声说:“这里有点烫……”她看到赵究的眼尾有些红,又疑心那是错觉。

“是吗?”

他笑着抓下她的手,将人拉起抱到腿上,轻吻她的嘴唇。

温暖而平静的吻,沈观鱼轻轻回应他,手掌落在了他胸口,那里跳动得沉稳有力。

“玉顶儿……”

亲吻的间隙,他轻轻念起一直萦绕在心里的称呼。

似炎夏溺进清凉的潭水中又被揪着领子提出来,沈观鱼不得不清醒,这个名字,赵究怎么会知道?

他们唇瓣分开,额头轻抵着对视。

“你怎么知道?”

她首先想到的是赵究将她查了个底朝天,他的回答却是:“那坟场那夜,你自己说的。”

还没生起来的气就垮了,沈观鱼忍不住捂自己的嘴,她自个醉酒发痴对人说了小名,还轻薄了他,刚刚还准备跟他生气,她才是不讲道理的那个。

这真是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沈观鱼尴尬地要起开,赵究却抱住不许她,“你当时强了朕,不负责?”

沈观鱼不回话,被按住还要扭着离开。

赵究拍轻了她的翘臀一下:“别扭,那儿要叫唤了……”

他不说是哪儿,沈观鱼已经察觉到了,她挪不开位置,跟坐着烧成了热炭的木条似的难受,她闹了个大红脸,索性埋在他颈窝里,骂他是“流氓”。

赵究任她张牙舞爪的,一下下顺着她的发丝。

用罢晚膳他就要离开,临走时外头的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沈观鱼不知要不要留他等雨小一些再走,这念头一直踟蹰到他将下楼梯。

“若是……”她忽然开口,赵究转身看她。

“若是我同那赵复安已经生儿育女,没有闹成今日这般,陛下可会待我如寻常宗亲,见面不识?”

沈观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这个“若是”又有什么意义。

“不会,”赵究不知何时已到近前,这话带着十分的干脆。

他俯视着沈观鱼,眸光深邃,似外面的瓢泼大雨都砸在了心里,压迫感十足,“朕不会与你见面不识,无论朕与你之间有和阻隔,你都会是朕的人!”

“嗯,我知道了。”沈观鱼有些心惊,屈膝就要恭送他,赵究蓦地攫住她的肩膀。

逼她与自己对视,赵究声沉若金石:“今日你不肯,朕给你犹豫的机会,但无论多久,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盯住了她就不可能放开,但赵究愿意给了沈观鱼一点害怕和适应的时间。

眼前人既然势在必得,又是早已说好的交易,沈观鱼觉得自己的瞻前顾后有些可笑。

“陛下,外面雨太大了,今晚留下吧。”她笑着,掌心贴上他的手,十指相扣。

暴雨奋力敲打着地面,雨势没有弱小的势头,喧嚣得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帐上是他们缠绵相拥的影子,温润的唇瓣因相滚烫,描绘着对方美好的唇线,有力的手臂拥紧了沈观鱼柔软的身子。

赵究的热切感染了沈观鱼,但面对着他让人消受不住的热忱,她既踊奋又止不住害怕,却已不似白日落泪。

织花的被子被带得以两人为中心,旋散开去,一切变得无序,沉重,似雪岸排山倒海般消融,沈观鱼脑子里混乱暖融成一片。

他修长的手指又垂下,赵究的声音砂石一般,低声问:“玉顶儿,可害怕?”

沈观鱼咬着唇,从未想过她有一日会让人这么对自己,她抱住赵究的脖子,下巴轻点在他肩上。

“别怕,我会小心的。”

他边说,凑唇轻吻着她,慢慢挑拨起那春雨桃花瓣,小心地没入。

尽管还是害怕,但赵究的吻实在是厉害,她光是回吻他便欣欣然不知天地,成功被转移了注意。

沈观鱼越发地放松,慢慢地接受了赵究。

“还不够吗?”她心跳如鼓,脑子几乎要烫熟了,说话时窒息一般吃力。

尽管已经努力在松展,赵究额头也逼出了汗,他仍旧沉声道:“不可,还不般配……”

就这么一会儿,沈观鱼有点崩溃了,求他:“别了吧,你快,停,快点!”

赵究被这句话激得瞳仁紧缩,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他也确实等不了了。

沈观鱼被烫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清醒了一些,见到眼前颠倒众生的脸,她方明白赵究长这么花哨,一定是他比常人更危险。

下意识地逃离被阻住,沈观鱼还想求救,可此刻能跟谁求,就被他强健的手臂抱紧捂住,凶徒一躬身,她的声音被暴雨掩盖住了。

夏夜的雨势是要往筋疲力竭了下的。

沈观鱼的不配合闹了赵究一头汗,他也难受,还得不断安抚哭闹的人儿,沉长的气息自口中吐出,他仰头抑制着自己远走的感官。

赵究起先还能稳住自己,但沈观鱼可怜的求饶声、绵糯糯的哼唧和哭声入耳,揉碎了理智,让他终是失了分寸。

一起一合变成了瞬息间的行动,带露的两地被浆成丝丝相连的沫儿,景色看在赵究眼中几乎不能呼吸。

“美吗,玉顶儿,我弄得你,嗯……哈!”知她不会答,赵究也觉得自己不正常,嘴里仍说着下流话,“你的在,嘬得……”

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赵究沉重地、毫不迟疑地让自己的悍杵,在润沼中时隐时现,

“嘬得真好,嗯……就这样,缠好了!”

他忽然眼底猩红:“记住了,只有我,只有我能这样,别人要是敢这么对你,我就要了他的命!”

语调深沉,话如同烙铁要彻底印在她身上。

赵究边说着,边纵容着自己的急切。

眼前的女人是这么美,勾魂摄魄,她给自己的滋味,这一刻和往后所有都只能属于他,让赵究愿意一辈子匍匐在她身边。

沈观鱼根本止不住哭声,踢他骂他,然而什么都没有,男人天生就比她强大,赵究只是钳制住她就能为所欲为,那凶杵从未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话声变得着急起来:“玉顶儿,收好!全部收好,往后这些儿……全得你来吃。嗯!……”

磅礴的大雨用尽了力气在地上砸出水坑,沈观鱼被赵究抱紧,那雨似乎全敲打在她身上,打得人发抖。

念在她初经此事,他本打算只拥一次,但那是沈观鱼,她如雪山一般伏于身//下的模样,她明澈明眸里的泪水,她的声音都在折磨着他。

赵究觉得自己大概有些疯魔了,他不知从何停下,只能一遍遍服从自己的渴望。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赵究从疯狂里清醒,终于止了兵戈。

他离开的时候,沈观鱼被带得起了一下,似藕段从淤泥里擢出的感觉,缓慢和留恋着这一方淤淖,直至“啵——”的一声,不舍地分开,两人消停了。

沈观鱼眼泪干涸,感受着那空洞和潺潺,终于可以翻身收住自己,她都要被磋磨废了。

烛火已经燃尽,但清冷天光让屋内已能视物。

入目是她腻润糟糕的样子,别样的活色生香,赵究喉结猛地滚动一下,暗骂了自己,用尽理智奋力压住野兽再次出笼,赶紧扯过被子卷住了她,狠狠地抱紧了人。

夏日天亮得早,天光微亮,薄雾被日光逐渐驱散,朝阳将云层描出金边,沈观鱼浅浅的啜泣声也消失了。

她脖颈后的发丝还湿着,裹了被子被赵究抱在怀里,只露出有些憔悴的一张脸,枕在他肩头,一道看着朝阳慢慢升起来。

花窗在地板上长出了暖橘色的花儿,阳光一束束地穿过,好像能数出来,屋内静谧而温暖。

然而那复苏的炽杵贴着她,“不准。”沈观鱼声调嘶哑地吐出无情的话。

赵究无奈地忍住了,他也该上朝了,确实不宜再动。

“不困吗?”

赵究轻吻她的眉尾,心似落到了羽毛堆里,满腔温柔恨不得尽付予她。

困了,只是折腾到这时候,沈观鱼觉得不看一看早起的日头可惜了。

又是新的一天,他们已有了改变,不再是昨日之人。

赵究过于轻柔的语调,催得沈观鱼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但眼前一黑下来就会以为自己回到了黑夜。

赵究都一夜未止的粗沉声息仿佛又响在耳畔,还有他赋予她的,沉闷缓慢、能夺走呼吸的疼痛。

好像那凶悍还杵在里头,难受得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赵究,这一刻看到那张活色生香的脸就觉得烦,她都喊了一晚上“别”和“不要”了。

赵究起身拾起里衣走到外室去,等穿上龙袍又折了回来,沈观鱼将自己弯成了一团,睡得不大安稳,看来是还难受着。

他不安心,竟有些小心问:“朕让个女医官过来瞧瞧可好?”

“不要!”沈观鱼果然还没睡着,断然拒绝了他。

“那朕下了朝就过来看你,若是还难受就得看看了。”知道是自己过分了,赵究伏低做小。

沈观鱼轻嗯了一声,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如今赵究在朝中积威一日重过一次,也就她敢这样对皇帝颐指气使的,偏他还上赶着又亲了亲她的脸才离开了。

沈观鱼睡了很长时间,梦里有熟悉的玉蕤香靠近,是她讨厌的人,挥动的手“啪——”的似打到了人脸,从被子里挖她的人不动了。

接着她整个被抱去,放到了温暖的浴桶里,沈观鱼浸在水里睡得更沉了,连怎么又睡回床榻的都不知道。

等到终于睡足了精神,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无意翻了个身,扯到痛处,她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声音惊动了在书案上看奏折的赵究,他忙掀开帘子来看,“怎么了,是哪疼?”

忽然见到赵究,沈观鱼想起了昨夜的事,抬臂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没事……”

“怎么会没事,朕涂了药膏,可是还疼?”他不说涂哪里,沈观鱼感受着却有凉意,开始恨床榻为什么不能掏个洞。

看她睡足了精神生龙活虎的,看来确实没什么大事,赵究放下心来,不由失笑:“羞什么,昨夜你觉得可好?”说着去扳她肩膀。

“不好不好!以后不准碰我。”她依旧埋着脸,塌下肩膀不给赵究挨。

赵究不当回事:“朕下回一定慢些,紧着你来,不闹了。”

“没有下次了!”

他不跟她争辩,好脾气地跟她商量:“朕让你的侍女进来好不好?”

知道沈观鱼现在不敢见人,扶秋和析春始终没得准允进来。

“不要。”

沈观鱼跟块石头一样,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见,她居然给男人那般颠倒鸾凤……成亲第二日都没有这种尴尬,她这要怎么见人?

赵究干脆连被子带人一道抱了出来,“你看看外边。”

沈观鱼被撬开了蚌壳,小心看了看外边,天都黑了,她竟然睡了一整天,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咱们用晚膳,不让人进来?”赵究低头询问她的意思。

沈观鱼怯怯地看着他,终于点了头。

将她安置在罗汉床的一侧,赵究堂堂皇帝,竟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见她爱吃的菜端了进来,沈观鱼仰头望着他进出,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有点矫情。

她反思了一下,说道:“我没事了,让她们进来吧。”

赵究打量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脸蛋又泛了粉,才说:“朕现在也不愿谁见着你。”

一句话把沈观鱼撑起的大方得体击碎,她匆匆低头端起了饭碗,拿发顶对着他。

在朱阁里没这么多讲究,皇帝也得跟着心爱的人挤着一张小几用饭,说是小几,摆下五六个才也绰绰有余。

沈观鱼数着饭粒子,抬头就见他的正看着自己:“吃就吃,看我做什么?”

当然是看她可爱,怎么看怎么爱到了心里去,赵究替她挽好散下的发丝,惯常斗嘴:“你不看朕,怎知朕看你?”

谁知沈观鱼因为这一句,眼圈就红了,赵究调笑的神色散去,柔声问她:“怎么了?”

他一问,她泪珠就滚了下来:“你都不肯给我说点好话……”

赵究坐到她那一边,将人抱在腿上坐着,边亲边说:“是朕错了,不哭了,玉顶儿乖。”

“玉顶儿,是后悔了吗?”他问出这一句时,心里并不好受。

沈观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委屈,但赵究过来抱着她,安慰她,这些珍视的举动出现,她心里似乎就好受了许多。

听到他的话,沈观鱼摇了摇头,转头抱住他的脖子说道:“不是,没有后悔。”

“是太疼了?”

她又摇头,小声、羞涩地说:“我只是想被抱一抱……”说完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人了,幸好扶秋她们不在这儿。

这话如同暖阳驱散了赵究心底刚聚去的阴霾,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沈观鱼心里在想什么。

“好,朕一直抱着你,玉顶儿不哭了,是朕不好,你起来了都没有好好抱抱你,跟你好好说话。”他安慰着,她脸藏得越来越紧。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沈观鱼越发不认识自己了,她怎么还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但是懊恼和甜蜜是共生的,她心里的委屈慢慢散了。

推了他一下,沈观鱼低声说:“好了,没事了。”

赵究拿帕子擦干净沈观鱼的眼泪,端起她的碗,似乎是要喂她,“饿了一天,还没吃几口呢。”

沈观鱼哪好意思这事也让他来,忙自己端了过来,吃完放下了碗,赵究又将一旁凉得刚好的笋丝黄鱼汤盛出来,非喂她喝了大半盅才罢休。

见她真的吃饱了,赵究问:“咱们下去走走?”

沈观鱼懒懒说道:“好。”

这时扶秋和析春终于进来了,将小几上的东西收拾了,两个人偷瞧沈观鱼,见她面色好了不少,放心了下来。

她们昨夜退了出去,想到这是陛下第一次留宿,担心小姐有个什么好歹,在陛下去上朝时偷偷进屋瞧过,内室尚好,只是帐内不免有些混乱,那床帏间睡得黑沉的美人更是凄惨许多,可见之处皆有痕迹,能窥到昨夜境况的凶残。

但见小姐睡得安稳,两人也没再打扰,打算等她醒了再说。

没想到陛下下朝过来,竟主动抱着小姐去沐浴,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陛下对小姐好她们自然高兴,但扶秋也担忧,这般盛宠能维持多久,总会让想离开的人心里不安稳。

说要下去,沈观鱼连楼梯都没下完,拉住赵究讪讪道:“咱们回去吧。”

赵究鲜见地一愣,忽然意识到了,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不准笑……”沈观鱼还没说完话就被他抱了起来,转身回去了。

宫人们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疑惑,沈观鱼有些羞赧,避开不看她们带着疑问的眼神。

既然逛不动了,赵究便摆上了棋盘,问她:“可要下棋?”

沈观鱼睡足了精神,点点头,和他一道打发起了时间,嫌敲棋子落灯花,几局厮杀来回,沈观鱼抬眸问:“陛下不困吗?”

赵究摇头,“白日的时候陪你睡了一会儿,不困,”他又补了一句:“朕今晚睡这儿。”

一局罢了,沈观鱼趴在棋盘上,软声认怂:“不成,我不成了。”是这下棋的意思,也是别的意思。

接着脑袋就被人摸了摸,他带笑的嗓音响起:“咱们什么也不做,再下一局,就该安置了。”

其实初尝此间妙事,哪个男子能忍得住,但一看到沈观鱼害怕的样子,他也就忍下来了。

沈观鱼放下心来,专心盯着棋盘上的战局。

晚间赵究果然依言,只是抱着她睡觉,他其实有些累了,但沈观鱼睡了一整日,还是炯炯有神的。

接着就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沈观鱼侧身望着他,赵究颧骨到下巴还有下颚的线条利落干净,早知他的皮相无可挑剔,如今越看越觉得好看。

无聊地欣赏了许久,赵究忽然翻身抱住她,闭着眼睛亲了亲她的额头:“闭眼睡觉。”

沈观鱼悄悄回亲了他的下巴,一道闭上了眼睛,却不知他还未睡熟,被这一个轻吻激起了点点涟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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