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说好

王府门外, 夏昀亲眼见着慈宁宫来的宫人进去了,不知道沈观鱼在里边如何,但有暗卫盯着, 她如何也不会出事,顶多吃些教训罢了。

沈观鱼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那眼中死志坚定,但凡让她寻得一点机会,齐王府这两兄弟就别想拿捏住她。

不多时门轻敲三下, 被缓缓推开了, 缥碧绸衣的赵衣寒迈了进来,和他大哥一样的人模狗样却不是东西。

见到人后沈观鱼才是真的慌乱,那晚上的记忆潮水般涌上,让她委身赵衣寒,不如死了算了。

她倒在地上不住地往前拱动, 想挪远些、或找块墙壁撞死自己。

“大哥。”赵衣寒斯文恭敬地喊了一声。

赵复安躺在**一言不发,朝他挥了挥手,示意沈观鱼的所在。

赵衣寒面上平淡颔首, 激动却让指尖有些微微颤抖,他上前蹲下, 伸手去扳沈观鱼的脸:“嫂子怎么如此狼狈可怜……”

沈观鱼下巴脱臼, 被扳得生疼, 但瞪向他的眼睛里都是警告, 像头要撕人血肉的小兽。

“这张牙舞爪的样子更是可爱,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嫂子不想要吗?死心吧, 你若不肯就范, 王府也绝不会让你带着秘密走出这儿去的, 乖乖同我弄个孩子出来,以安大哥的心才是。”

说完还俯首到她耳边轻声说:“不必害怕羞耻,你未尝过男人,我会让你喜欢上那种滋味的。”

自沈观鱼那夜从他手中走脱,赵衣寒就日思夜想的,连后院都不再去了,甚至为了借种之事不因他知情而断了,他还去找了王妃,只要沈观鱼怀上孩子,他就离开京城,任个边军小官。

这么大的付出,如今人终于到手了,他自然得要好好享受才是。

赵复安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废话少说,耽误事。”

“是,大哥。”赵衣寒心情甚好,将沈观鱼打横抱了起来,就要走出去。

赵复安道:“站住。”

他扬眉戏谑:“大哥难道想让我在此地做?”

赵复安的脸扭曲变幻几瞬,齿间逼出几个字:“就在这做……”

他痛恨沈观鱼,这件事后和赵衣寒只怕也要有嫌隙,反正都要吞下这份耻辱,不如就这样看着他们,像狗一样在地上交//合。

想着想着,他竟生出一股子变//态的痛快来。

赵衣寒打会使银子起就开始欢场作乐,什么花样没有玩过,但见赵复安这般要求,忍不住觉得好笑……大哥不行,好想看活春宫,当真刺激。

只是可怜了嫂子,还是初次,就要经历这些羞耻磨难。

“放心,我替你好好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低声在沈观鱼耳边说完话,赵衣寒不忘偷亲她一口,便躬身将沈观鱼平放在地上。

沈观鱼不能说话,被绳索绑住的身子却不可能安分,甚至手也用力地朝他头撞去,谁头破血流她都不在乎。

赵衣寒的手自她细嫩的脸蛋到修长纤细的脖子,跟摸了一条乱蹦的鱼似的,半点旖旎都不见了,最后索性压住了人,直接去扯她的衣带。

但两人撞来撞去的空档,沈观鱼故意撞自己的下巴,几次试探之后,下巴奇迹地复位了。

她忍着酸痛的脸骂道:“你们这一窝不要脸的畜生!我就是死也不会便宜了你!”

赵复安猛地从**坐起来,“拦住她!”

赵衣寒没想到她又能说话了,忙掰开她的口阻止她咬舌自尽,反被沈观鱼狠狠咬了一口,登时手指像断了般,低吼一声拔了出来。

沈观鱼被甩到一边,呸出一口血来,忍不住发笑。

“你这贱人……”赵衣寒欲将人提起掌掴回去,门又突然被敲响。

“开门!”屋外是齐王妃严肃的声音。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知王妃为何这时过来,赵衣寒咬了咬牙,擦擦手上的血去开了门。

齐王妃身后跟着两个婆子,进来将沈观鱼架了起来,带着人就出去了。

赵衣寒不高兴了,“王妃娘娘,这是为何?”

齐王妃更没好气:“太后娘娘回宫,方才让人来传懿旨,召我进宫有事,还特地嘱咐了要带上世子妃,她现在不能有一点不对。”

要是现在成事,沈观鱼的异样被太后察觉到,丑事曝光就不好了。

死里逃生的沈观鱼听见,讽刺地笑了笑,今日的教训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这么巧,赵衣寒紧紧盯着消失在门口的沈观鱼,长吐出一口气,心里是千万个不甘心。

齐王妃打量两人,对着赵复安说道:“你们弄成这样子,实在太难看!”

腌臜事还要玩出花来,但家丑不可外扬,她训斥几句便走了。

沈观鱼身上绳子解了,被人按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里,两个婆子膀子粗壮,无视她的挣扎,强行帮她沐浴,想对待牲口一样。

齐王妃就在旁边看着,她因为忠仆意外惨死的事心情差到了极点,见沈观鱼反抗更加生气,说道:“被让她能见人的地方有伤,其他随意就是。”

她既如此说,婆子当然在难以启齿的地方用劲儿,沈观鱼挣得浴桶里的水不住洒出去,想扣紧桶沿却被掰下,半点没有身为世子妃的体面,甚至是作为人的尊严。

额头上是密布的汗,沈观鱼嘴唇惨白,咬紧了牙关带着恨意,狠狠看向齐王妃,不说一句话。

“那天晚上你乖乖把事办了,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此不识相,我告诉你,要论没凭没据的到处掰扯,我齐王府会怕你?到时就看浸猪笼的是不是你!”

洗完的沈观鱼被提出来穿好了衣裳,按到梳妆台边梳妆打扮,她如今知道自己得进宫,浴桶里的屈辱尽数咽下,不再抗拒上妆。

等诸事齐备了,齐王妃上下打量,勉强算满意。

临出门了她威胁道:“好好听话,到太后跟前你最好做个哑巴,不然你的侍女连同沈府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仔细想想,这种事污了太后的耳,她是会处置齐王府,还是让我尽早处置了你?”

沈观鱼一言不发,默然进了轿子,那桀骜的背影让齐王妃总有些不放心。

到底是不敢让太后久等,她进了前头的轿子。

到了慈宁宫才发现还有另一家宗妇在,下手坐着文妙璃,模样娴静。

睿宗子息不丰,只有老齐王第一个弟弟,到了先帝一代才算好些,生了许多儿子,只是夺嫡之争惨烈,年长些的只剩了赵究和十皇子,如今京城中唯二封王的渭南王。

来的正是渭南王妃,十皇子受封郡王,渭南王妃见着齐王妃,起身施了一礼,各方一一见了礼,沈观鱼沉眉敛目,真就像齐王妃所希望的,不言不语。

太后面色如常,但是个人精都知道,她如今既拿捏不住赵究,皇觉寺三皇子逃走,她和徐太妃不好推脱干系,未开口已是弱了三分,只能安分守己一段时日。

因文妙璃还在宫中,赵究随口提一句:“一个官家小姐能得太后如此喜爱也是她的福分,不知太后可有哪家中意的儿郎,朕可赐婚于她。”

这一番话说着是哄太后表孝心,实际就是让她早早打发了这个人,太后没法说这是要当将来的皇后的,又没道理一直犟着嘴不答应。

一大早康业公公就过来传皇帝口谕:“择日不如撞日,文小姐不好在宫中久留,太后今日就定下人选,好让陛下赐旨。”

赵究的话不容推脱和质疑,郎心如铁。

既然皇帝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用文妙璃,也给了出路,太后自然想的是利用赐婚之事,思量好对文家最有利的人选。

之后又让人去传了皇室的宗妇来做媒人,务必将文家嫡女的亲事做得风光。

至于让齐王妃带上沈观鱼,只是赵究私下多加的吩咐,太后见着只以为多一个人来给自己请安,不会多加过问什么。

京中只齐王和渭南王,两位身份尊贵的宗妇一齐请了来,就为给文妙璃做媒,可见太后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了。

这事儿一说出来,两位王妃自然是夸赞不止,文妙璃这样的人品家世,大靖的好男儿不是任她挑选吗,但夸归夸,谁也没扯到皇帝身上去。

齐王妃因着姚姨妈的心思,心里也琢磨起了赵究的后宫来。

赵究不要文妙璃是不肯听她吹文家和太后的耳旁风,这也说得通,但选秀迟迟也没个消息,也不知道姚家等不等得及。

这几日,姚敏俞对赵复安满目的情意,齐王妃自然看得出来,沈观鱼不知什么时候就该处置了,若能留住姚敏俞,她愿意做赵复安的续弦,想来能保住儿子的秘密。

渭南王妃问道:“太后娘娘可有人选?”

“哀家多年不问京中事,这回请你们来,一是到时请你们牵个线搭个桥,二来也是多提几个人,或是打听一下对方的人品如何,才不至于摸瞎啊。”

照她的意思,不如办个宴一块儿相看更好,但文妙璃又不是公主郡主的,自己的女儿莲熙公主还小,这么做只会遭人诟病。

齐王妃也跟着说客套话:“能得太后眷顾至此,文家姑娘是个福泽深厚的,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哀家看来看去都觉得整个京城再没有比你儿子好的了,文采过人,一表人才,可惜他早早成了亲有了娇娘,对夫人又如此一往情深,哀家没赶上,眼热得很呢。”

齐王妃笑道:“太后真是取笑复安了,他啊一根筋的死心眼,把媳妇宠得没了样子,实在让人头疼。”

齐王府一个空有名头,还要被降等袭爵的人家太后自然看不上,但话也说得也漂亮。

没个样子和被“一往情深”的沈观鱼话一句话未说,垂头的模样让人以为她只是在害羞。

文妙璃更是安静,似乎全盘接受太后的所以安排。

渭南王妃倒想到一个:“要说如今最出名的好儿郎,不外乎刚随雍州军平定了叛乱的白家公子白徽,他早年在江南最有名的明苍书院就读,如今是雍州指挥使帐下最年轻的小将,说不得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观鱼仍旧无动于衷。

江南人人都知道参议白家的公子不学无术,才跑去投军的,到渭南王妃嘴里竟成了文武双全,实在是有些滑稽。

文太后点了点头,白家虽不是京官,但盘踞富庶之地多年,如今徐指挥使简在帝心,白徽又势头正猛,勉强算来不失为良配,只是如今不知陛下属意他留在京畿还是回到边镇去。

“说到明苍书院,齐王世子妃也曾就读过此书院,可识得这位小将军?”文太后想多了解些,就想起了这位世子妃来。

齐王妃不动声色往后看沈观鱼的状况。

沈观鱼漠然说道:“白家公子在书院读书时声名不显,但行事很有几分少年意气。”

这是拐弯抹角说白徽读书不行、莽撞急躁,至于他得不得赵究器重,沈观鱼只记得他当年赖江究作弊银子的事,不知道如今当上了皇帝的赵究会不会在意。

文太后问起,她本可以说一句客气话带过去,但若提一句就可避免了一桩盲婚哑嫁,让文妙璃不至于抓瞎似的被随意配了出去,那就说出来吧。

文妙璃默默看了她一眼,渭南王妃则面色有些讪讪。

“妙璃性子文静,还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和她性子比较投契。”文太后听出了她的意思,寻个借口轻轻巧巧地否了。

人道说人好不说人坏,但这是婚配之事,多的是无良媒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她为了文妙璃肯说这得罪人的话,世子妃可见是个心性纯良的实诚人。

齐王妃见文太后对沈观鱼目露欣赏,忙又提起另一个:“兵部尚书之子洪堰倒是不错,不单生得高大英武,还学富五车,不靠祖荫就考了进士,前途无量啊。”

自吴谟伏诛之后,这位自赵究是皇子时就暗中拥护的兵部尚书洪从英就升到了首辅之位,连两州的指挥使都要避洪家锋芒。

洪堰当真是个上上的人选,也是文太后心中属意的,但又不好自己提,现在有人说了,她正好顺杆说下去。

渭南王妃却有话说:“妾身听闻洪家堰郎似乎在和太常寺少卿许家的女儿在相看……”

“如此……真是可惜了。”

文太后嘴上说着可惜,心里却不以为然,只是想看罢了,既然皇帝答应赐婚,一道圣旨赐下,文妙璃论才貌和家世都比许家好上许多,洪家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话正说着,没想到赵究和渭南郡王赵祺就过来了,殿内众人急忙起身行礼。

“平身吧。”赵究的声音清贵又威严,在她头顶响起。

他自沈观鱼身侧经过,衣袂不可避免地拂到她的裙摆,沈观鱼低眉看着,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赵祺上前给文太后行礼:“儿臣正巧进宫,和皇兄说过话,特来给太后请安。”

文太后笑道:“你是来给哀家请安,还是琢磨着跟媳妇儿一块儿回家啊?”

赵究坐在上首另一侧,说道:“太后这儿热闹,看罢了折子过来走一走,别嫌朕烦才是。”

“怎么会,不过皇帝既喜欢热闹,早早开了选秀,充实后宫就是,倒是花团锦簇的,就该嫌哀家老婆子这无趣咯!”文太后半开玩笑道。

赵究笑笑未答,赵祺性子舒朗,俏皮话说个不停,一屋子皇室亲眷就这么说说笑笑起来。

赵究借着喝茶的间隙,打量着最末尾那个明显意兴阑珊的人,沈观鱼即便抬头假笑几声,也始终避着他的目光。

“说着也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太后想必不会吝啬朕留下尝尝慈宁宫大厨的手艺?”

或许是赵祺在的关系,赵究未像往日一样请完安便走,而是提出留下用饭。

齐王妃却急了,赵究忽然来了,沈观鱼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她跟皇帝提怎么办,齐王妃越想越心焦,早早就想走了。

但皇帝发话了,又没人来说齐王府有什么急事,自己突然请辞实在没有眼力见。

文太后也点头:“难得一家人聚在一块儿,自然是要好好吃顿饭。”

既说定了,慈宁宫今日的菜色就丰盛了许多,大厨使出了浑身的本事,流水般的宫婢端着瓷盏摆满了一桌盛馔。

大家都围坐在了圆桌上,一家人般亲亲热热地挨近,赵究坐在主位,说道:“今日只当是家宴,大家都不必拘束。”

赵祺和自己的王妃打趣道:“要不是托皇兄的福,太后娘娘都不肯给咱们饱这口福。”

文太后作势打他:“你这狭促鬼,快吃了好堵住嘴吧,今日只催你吃到不敢再来。”

身为晚辈的沈观鱼和文妙璃一句话未说,沈观鱼和赵究正好面对面,守礼地一眼未抬。

她并非无动于衷,相反,她深知赵究如今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此刻若是不抓住,饭后离开,她就会被彻底关在齐王府里,万劫不复,况且扶秋还在齐王妃手中,她只能求他。

可和赵究搅和在一起,情况会比现在更好一些吗?

好不好,至少是自己挑的,扶秋也不该因为自己受苦。

她思及此,才终于肯悄悄看他一眼。

然而赵究不知是一直盯着她,瞬间就抓住了她的眼神,幽暗的眼睛意味不明,深邃得吓人,这人本就生得皎若弦月、气质出尘,配上那样一双眼睛,谁被盯着都做不到淡定从容。

沈观鱼垂眸慌忙避开,他怎么能捉到自己的眼神,若是一直看着别人不会怀疑吗?

席间热闹的气氛与他们无关,一个似小鹿在陷阱旁逡巡,一个似狩猎般耐心等待。

“这怎么还上酒了呢?”渭南王妃见宫女在给太后斟酒,有些不解。

小宫女解释道:“这是养身的松苓酒,太医嘱咐太后娘娘每日喝一点,对身子很有好处呢。”

赵祺搓着手也不客气:“太后娘娘,儿臣也是酣中客,这酒香着实是把儿臣的馋虫勾起来了。”

文太后纳罕:“你才几岁,我也未听渭南王妃抱怨啊?”

几句取笑话让王妃羞红了脸,捶了赵祺一拳,他尴尬挠头:“儿臣只是觉得有宴无酒,不够尽兴。”

文太后摆手:“罢,罢,今日就让你这浑小子尽兴,去将玄醴酒取来,你们喝完了能自己走回去就成。”

很快,人人面前都摆上了小酒樽,赵祺迫不及待一口喝下,惊喜道:“果然是好酒,悔了悔了,儿臣不该喝的,离了这慈宁宫哪还有这么好的酒啊!”

“念着才好,时时进宫孝顺,哀家还能少你口酒喝?”

赵究眉眼含笑地看他们拌嘴,模样足可入画,忽然他眼神一变,变得锋芒毕露起来,不着痕迹地盯向了对面的人。

本只是垂头吃着碗里饭的沈观鱼终于仰起了头,拿起面前注满的酒樽,仰首饮尽了一杯。

“咳咳……”喝得太猛,她不禁咳了起来。

齐王妃有些不满:“不可御前失仪。”

太后喜欢沈观鱼,不在意道:“今日就让小辈们自在些,拘这些礼数做什么。”

“是……”齐王妃尴尬点头。

赵究一句话也没有说,手中的象牙着却收紧,玉色手背逼出了青筋,似乎是不悦,众人也不敢问,都小心看他面色。

然而他的阴沉只是在忍耐,在确认。

紫檀木桌上佳肴美馔,桌下,借着酒意壮胆,沈观鱼着缀珠玉鞋的足,颤颤巍巍地碰上了金线龙纹的黑靴。

黑色和红色、威严和小巧挨在一起,让隐密的牵连变得分外旖旎绮丽。

赵究手中象牙着收紧,放下,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一下。

又抬眸去看她,那双眼尾微红的眸子不闪不避,为着酒意还是为着攀附,里头带着钩子,对他不再闪避。

靴子主动碰了碰她的,赵究亦将酒一饮而尽,对着正面,倒举着空盏示意。

众人以为他此作为只是在说自己并不生气,赵祺赞道:“皇兄好酒量!”席间又说起了话来。

在不再有人注意的时候,沈观鱼正面看他,赵究眼中凛然的侵占意图有如实质。

他们算是……说好了吧。

作者有话说:

最近晋江常有吞评论之事,俺没有删过(悄悄说后台删评键位置很危险,怕是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大家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