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秦安明搞出来的这件事, 除了提醒容菱她的男朋友温施佑是一位家境贫寒的清贫学子之外,其余什么的,她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嗯……应该说,她腾不出来心思去生秦安明的气了。

她的内心被温施佑填得满满的, 考虑的都是有关他的事情, 比如今天上午和李元果谈过的, 结婚的事。

容菱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容菱的爷爷和程康年的爷爷就为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两家的爷爷情谊深厚, 据说在容菱的上一辈儿的时候,他们就有了结亲的想法,不过因为上一辈都是男丁, 这种想法只能不了了之。

到了容菱这一辈时,她身为容家的小女儿, 程康年又是程家的独子,两位长辈便顺理成章地为两人订下婚约了。

容菱之前并没有想这么远, 现在看来,这个婚约绝对不能维持下去!

她得赶快将这件事和爸爸妈妈说清楚了, 赶快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婚约解除!

夜晚, 同温施佑说过再见, 容菱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她回到家时,容易正坐在沙发上, 手中翻看着文件, 辛迪一身职业装,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容菱见家里来了熟悉的人,笑着打招呼:“辛迪姐姐, 你来啦。”

“菱菱, 晚上好。”辛迪回答说, “我来给你哥哥送文件。”

容菱看了眼时间,都要十点半了。

她放下包,坐在容易旁边:“你不能看电子文件吗?都这么晚了,你让辛迪姐大老远地跑来给你送文件?”

容易将文件一合,皱眉看她:“你知道这么晚了,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容菱回声呛他:“那你以前还夜不归宿呢!”

“我和你能一样吗?”容易嗤笑。

容菱回嘴:“怎么就不一样了?你大半夜让人家千里迢迢跑来送文件,不是作是什么?”

容易忍不住拍了下她的头:“我作?亏你有脸说。”

容菱“哼”一声,伸手拿了一颗被赵阿姨洗得水润润的葡萄。

容易将文件交给辛迪,说:“和S市温家的这个项目还需要我亲自跟进,过几天你和我去一趟S市。”

“温家?是温施佑那个温吗?”容菱给自己剥着葡萄皮,听他们讲话,无意识地小声嘟囔了一句,语调很轻扬。

两个人都听到了她这一小声。

辛迪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回答她说:“是,就是那个温,你男朋友名字里面的那个温。”

容菱听到她这打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句什么,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这怎么能怪她呢?

都怪温施佑,都怪他让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他。

她将剥好的葡萄放进嘴里,压了压惊。

容易气笑了:“整天整天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人家这个温和你那个穷男友的温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别碰瓷儿啊!”

容菱急了,一下子将整个葡萄咽了进去,嚼也没嚼,红着脸和他争辩道:

“谁稀罕啊?温施佑就是最厉害的,你现在小看他,小心别后悔!以后你想抱他大腿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她三言两语就霸道地定下了温施佑将来的成就与高度。

容易笑着哼了两声,显然非常不信且不屑:“胳膊肘真会往外拐……”

他披上外套,对着辛迪说:“走,我送你回家。”

辛迪的公寓和容家的别墅一个在市北,一个在市南。

容易自己在市北也有一套房子,他和辛迪甚至在一个小区。

容易开着辛迪的车将她送回公寓,今晚就歇在那边的公寓了。

一辆奥迪驶在宽敞的公路上,车窗被拉下半面,夜晚的风轻轻吹拂着辛迪妩媚的脸,她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眯着眼,看样子快要睡着了。

容易瞥了她一眼:“把窗户关了再睡。”

辛迪懒懒地不想动,她舒服地吹着晚风,闻言漫不经心回答道:“你别管。”

容易“啧”了一声:“我不管,感冒了别赖我没提醒你。”

辛迪转头看向他,弯了弯嘴角:“老板,你这么关心我。是终于喜欢上我了?”

容易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别和我搭话,我在开车。”

辛迪挑了挑眉,抬手摁住按钮将车窗升上去。

她喜欢容易,但是容易一直在装傻。

彼此都心知肚明。

不过没关系,她喜欢容易大概已经有四年了,不差这一时。

两人都没在说话,车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没一会儿,辛迪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职业装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曲线,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很踏实。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普通的来电铃声。

容易一直觉得,辛迪的性格和她的长相很不相符,四年下来,他多少对她有些了解。

比如说她做事非常刻板认真乃至拼命,比如说她喜欢安静,比如说她并不喜欢浓郁魅惑的香水……

铃声一直响,辛迪皱了皱眉。

容易干脆接听了她的电话,话筒中立马传出来一阵鬼哭狼嚎:

“辛辛,你快来啊啊啊啊!这里有个服务生,竟然欺负、嗝~欺负我——”

容易皱着眉打断对面:“她睡着了,去不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又传出来另一个尖利的声音:“我欺负你?!你不能恶人先告状啊!”

这声音很熟悉,容易一愣:“白倾辞?”

辛迪也被吵醒了,她从容易手中拿过自己的手机,揉着眼,听见闺蜜还在鬼哭狼嚎:

“这死女人,又喝醉了……行了行了,你别为难人家服务生了,我这就去接你啊。”

“容易,拐个弯,得去接一下我朋友。”

容易沉默着调转了车头。

两人赶到酒店的时候,辛迪的朋友还在和白倾辞拉扯着,辛迪上前,赶紧将闺蜜拉到了一边。

“容易,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白倾辞看见容易很惊喜,当下一声大喊,和他很熟悉似的,几步走到他跟前,让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和容易。

容易点点头:“怎么了这是?”

辛迪偏眼看了他一下。

酒吧老板见这个惹事儿的服务生竟然和容易认识,着实高看了她一眼,只说:“没什么没什么,这位客人喝醉了,和您的朋友闹出点小矛盾。”

听见酒店老板这么说,白倾辞站在容易身旁,颇有些仗着容易的势,打脸众人的爽感。

白倾辞自认家境贫寒,但她努力兼职,甚至一周都不去上课,也要去打工。

容易和白倾辞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某一高档娱乐场所,当时白倾辞被几个醉酒的富二代缠住了,是容易这个花花公子救了她。

第二次见面是大一开学时她和容菱对峙的时候。

再加上这次,白倾辞对容易的好感度大为提升。

“容易,你今天送我回家吧。”

她对容易说,说起来,这段时间她都和程康年和秦安明在一起,很少见到容易。

容易也很喜欢她,白倾辞认为自己不能有所偏颇。

辛迪扶着自己的闺蜜,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们一眼。

容易对上她的视线,眼角不知怎么轻轻抽了一下。

“我给程康年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白倾辞一愣:“怎么,你不能送我回家吗?”

容易低头打电话,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有事。”

容易一开始的确对她很关照,因为白倾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和初恋分手之后,他先后找的几位女朋友都有初恋的影子,一开始他对白倾辞也打过这样的心思。

后来,程康年和秦安明都明确向他表示了他们真心喜欢白倾辞,于是容易就放弃了。

现在白倾辞对他来讲就是一位普通的学妹罢了。

不过白倾辞可不这么想,她突然看向一旁的辛迪,眼中竟然带了一丝丝怨气。

辛迪与她对视了一眼,只觉得有些好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白倾辞看着他们三人走出酒吧,酒吧老板叹了口气,看着她说:“白小姐,明天您就不用来了。”

白倾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真是一只哈巴狗,见她和容易认识,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换好衣服,坐在酒吧沙发上等着程康年来接她。

程康年来时,怒气冲冲,他愤怒地拽住了白倾辞的手腕:“女人!我不是说过吗?你不要来这种地方打工,太危险了!你如果实在缺钱,可以和我说。”

白倾辞一听就怒了:“什么叫这种地方,你是在看不起酒吧这个行业吗?还有,我这是在勤工俭学,请你不要用钱来侮辱我!”

程康年默了一下,半晌,放低声音,才说:“……你是在勤工,但并不是俭学啊,你这一周已经耽误了很多节课。先把专业学好,以后什么工作不愁?”

白倾辞不这样认为,她甩开程康年的手,大声道:“你管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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