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乱情

乱情

杜思林心中很疑惑,肖清竹明明不关她什么事,为什么自己总是会生出想要把她从里到外分析个清楚的冲动。

就比如王子文的事。本就只是一笔生意,生意了结之后,她就不应当再过多的询问,偏第一时间又是打电话给杜思炎让他去查。

走在大街上,看见鬼来人往,只是那些鬼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躲得远远的。对于这种现象,杜思林见怪不怪。双手插在裤兜里,若无其事的走着。

她没有目的,只不过是随意的逛。十字路口,左拐右拐完全随意,到最后却不知是天意还是这个城市的构造本是圆的,所以她到了建友大厦。

熟门熟路的走到那家咖啡厅门口,杜思林却愣住了。嘈杂的音乐和欢呼声,白天优雅的咖啡厅在夜间竟化成了酒吧。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酒吧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女人一看见杜思林就往她身上靠,杜思林一个侧身躲开了。那个女人扑了个空,睁着一双迷离的眸子看着杜思林,当辨认出杜思林并不是她认识的人之后,她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离开了。

杜思林掸了掸衣服,把起了褶皱的地方掸平,瞥了一眼酒吧里面,转身便想离去。

但正是那一眼,杜思林愣住了。

一个女人好似暗夜中的精灵,在舞台上跳的疯狂,台下许多人都为她欢呼雀跃。

那般妖娆性感的身形,披散在肩头微微弯曲的头发,仿佛翻滚的波浪。她在音乐里起舞,在时而明亮时而昏暗的灯光下哭泣。是的,只有杜思林看清了,这个女人在哭泣。

杜思林好像着魔了一般,踏着步子走进了酒吧,这个她极度不喜欢的吵闹的地方。坐在吧台上,当调酒小生殷勤的问她要什么的时候,她连看也没看那调酒小生一眼便说道:“鲜奶。”

“鲜奶?”调酒小生看着杜思林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看这个人就觉得小,来酒吧居然喝鲜奶,不会还未成年吧。

“嗯。”杜思林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舞台中间的女子身上,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的。”调酒小生客气的说道。

“哦。”杜思林应了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调酒小生口中说的未成年人原来是她。

“所以您是不是……”调酒小生试探性的说。

“我?怎么?”杜思林终于回头,瞥了一眼调酒小生,发现原来是个女调酒师。剪了一个类似于莫西干的发型,尖尖的下巴颏带有风流公子哥的韵味。

调酒小生这时才能仔细的打量起杜思林,她眼中的淡漠给调酒小生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好似这天地万物,尽与她无关一般。

“你有十八周岁么?”调酒小生问道,这般淡漠,小孩子不应当拥有才对。

“有。”杜思林回答,心中却了然,原来这调酒小生是以为她是未成年人才犹犹豫豫。

得到杜思林的肯定回答之后,鲜奶很快被端了上来。乳白色的**在昏暗的等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一片柠檬片在乳白色的海洋里上下沉浮,显得优雅且神秘。

“谢谢二十八。”二十八是这杯牛奶的价钱,杜思林愣了一下,她没有带钱的习惯。从来都是防风带钱。

“算我账上吧。”舞台中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就站在杜思林的身边,冲着她笑了笑。

杜思林回应性的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怎么来这里了?”肖清竹在杜思林身边找了个座位,招呼调酒小生来了一杯鸡尾酒。

“不知道。”杜思林如实说道,她确实不知道来这里的理由。

“不知道?”肖清竹眼睛微眯,透过鸡尾酒金黄的酒液看着杜思林,从那双眼睛里,她看出了迷茫。

“嗯。”杜思林依旧没有否认,“齐子琪的灵牌,给你奶奶了。”她忽然说道。

“你……”听到杜思林的话,肖清竹微愣,她用一种含有莫名深意的眼神看着杜思林,似乎是要把她从里到外都看个清澈通透一般。

杜思林啜了口鲜奶,微微皱眉,她不喜这种带有杂味的奶。

“小松,再来一杯鲜奶,不加柠檬片。”杜思林皱眉的小动作被肖清竹发现,她对着那个剪了莫西干头的调酒师说。

杜思林的嘴角扯了一下,这肖清竹果真是不简单。

“思林,我发现……”肖清竹眸波流转,微微转动手中的玻璃杯,“你不会笑。”

杜思林的身子猛的一震,她知道她不会笑,但从没有人说。

“你醉了。”杜思林抬眼瞥了一眼肖清竹,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不让她再继续喝。

“不,我没醉。”肖清竹的脸微微有些红润,胸脯上下起伏,一双眼睛盯着杜思林不离分毫。

被这般看着杜思林觉得有些不自在,她起扶起肖清竹,淡淡的说:“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肖清竹甩开杜思林的手,撒娇般的说道。

杜思林皱眉,但还是没有听肖清竹的话,手上的力度加重一些,让肖清竹不能反抗却也不疼架起她就走。

好不容易打了一量出租车,一上车杜思林就报了肖清竹家的地址。

从接手肖清竹的生意开始,杜思炎就已然把肖清竹基本的信息摸了个清清楚楚。这是他作为哥哥对于妹妹一最基本的保护。

蓝色多瑙河,肖清竹的住址。那是一个僻静的小区。

出租车开到门口便被保安拦了下来。在这个小区里,出租车是不允许进入的。

在蓝色多瑙河的正门口是一个巨大的人形雕像,偏向于罗马风格,一个健美身披战袍的英俊男人骑着一匹桀骜的烈马,在其周围便是喷水池。此时不知几点,但能确定的是一定超过凌晨一点,喷水池还在辛勤的工作,一朵朵水花在空中开得绚烂。

杜思林废了很大劲在找到肖清竹住的那幢楼,十一楼1101室,电梯却在维修无法使用。

站在楼道口,杜思林很无奈,难道她真的要背着肖清竹上十一楼?

看了看身边微醺的肖清竹,杜思林在心中叹了口气,一反手把肖清竹背在了身后。都说醉酒的人比骆驼重,还真有几分道理。看肖清竹一副纤细苗条的样子,背上身也不是个小重量。

十一楼,这个平时乘坐电梯连一分钟都不需要的楼层,却花了杜思林将近半个小时在爬上来。她的额头被细小的汗水密布,连气息都有些不均匀。

在路上即使停下来休息,她也没有把肖清竹放下来。不是不想放,而是肖清竹的双臂死死的环住她的脖子,让她没办法把肖清竹放下来。

也不知肖清竹是有意还是无意,气息吞吐在杜思林的脖子上惹得杜思林一阵痒痒。

杜思林单手托住肖清竹,有些艰难的空出一只手在肖清竹的身上摸索找钥匙。又是将近十几分钟的折腾,杜思林才把肖清竹放在了床上。她已然累的没力气起身,躺在肖清竹的身边大口喘气。

不久耳边便传来了肖清竹平稳的呼吸声,杜思林望着天花板微微发愣,在肖清竹的身边,她感到莫名的心安,这般毫无防备的呼吸声。

杜思林侧着身子看着渐渐熟睡的肖清竹,微翘的睫毛时不时抖动,肖清竹睡着了之后如同一个瓷娃娃,让人在心中便生出想要保护的愿望。

“你不会笑。”而在杜思林的心头,肖清竹酒醉后无意说出的话一直在萦绕。

“你可知,我只有一魂一魄,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七情于我就是奢望。”杜思林忽然说了一句。黑暗之中,饶是杜思林也没有注意到肖清竹握紧的拳头。

连杜思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仅仅是忽然想说了。她想即使她会笑,应该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杜思林的嘴角又是苦涩的扯动了一下。

忽然一片柔软却覆盖在了杜思林的唇上,如同三月的春风,拂面便暖。杜思林条件反射般的伸手一推,却没有推开。因为一双纤细的藕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环上了她的颈,在黑暗中感受着肖清竹的专属气息,那如兰似麝的芬芳充斥杜思林整个胸腔,她只觉得一个呼吸都无法进行。

她没有想到肖清竹会有如此举动,肖清竹是女子,她也是个女子啊。

防风与荆芥的爱情她没有排斥,那是因为这般感情未曾落到自己的身上。此时,杜思林莫名的感到罪恶,不知从何而起。但她相信,绝不是出自于对女子爱情的不认同。

也许是太过出乎意料了吧。

“你……你醉了。”杜思林狠心咬破舌尖,逼迫自己清醒一些,用力的推开了肖清竹。此刻她的呼吸比任何时候都要紊乱,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乃至于小腹丹田处也窜出了一股邪火,让她无法静下来。

肖清竹出奇的安静,她注视着杜思林,棱角分明的脸庞,细薄的唇瓣有些发肿,是她方才咬的,挺立的鼻梁,一双似星辰般明亮似海般深邃的眸,长发早已被肖清竹解开,随意的披洒,一切都是这般完美。

偏偏这般完美的人却只有一魂一魄。连肖清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醉亦或是清醒,发生的一切也出乎了肖清竹的意料。

杜思林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从下床到走出门口,她都没有再看肖清竹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回去了。”

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杜思林和肖清竹的心同时猛的揪了一下。

但这两个人,一个没有挽留,一个没有回头。

就这般分开,也许今晚发生的一切,她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嘿嘿 昨天朋友过生日结果把床让出来蹲在客厅打地铺,夜晚十度,就盖个浴巾差点没死了

灵牌的位置摆放是要和生辰八字相连的,就好像选墓地的地址要看风水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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