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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相思枕画屏 分节 6

,都会提到一件关于行刺的事情,还会提到他母妃一族的谋逆之事。

燕承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不语,僵持半月之后,他几乎把所有的酷刑都受了个遍,长时间被囚禁在黑暗中,几次都拉出囚室受刑时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泡在冰水中的双腿已经丧失知觉,终于等到一纸罪状递到他面前,燕承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墨色,他浅笑着伸手按在暗红的印泥上,认下了那份欲加之罪。

燕东河在处理完一众王府余孽后,终于想起了燕承,他走进那充斥着血腥气味的囚笼,燕承被带到他的眼前,跪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燕东河伸手抬起燕承的脸庞,手指轻抚过那惨白的眉眼,燕承呆呆的跪着,对燕东河肆虐的手没有丝毫反应。

燕东河俯下`身子,说道,“没想到巫衣族兴复的大任如今落在了你的肩上,可惜你也是个不中用的,以至于……落到这般下场。你那个阿辞哥哥还在大辽等着你,让我帮你圆了这个心愿。”

燕东河一扬手,后面的狱卒手拿乌黑的拶子走上前来,一个狱卒按住燕承单薄的肩膀,另一个狱卒把燕承的手指塞入拶子之中。

“如果你没画那几幅画,朕也许不会那么早怀疑到你,你的这双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朕来帮你……废了它。”

乌黑的拶子不断缩紧,直到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燕东河才抬手停止了酷刑。

“承儿,你不是喜欢南疆吗?我就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十四章

昏暗的囚室之中,满是堆积的枯草,燕承手脚上带着镣铐倚在墙角,忽而他的眼睫不安的翕动,猛地挣动起身子,那段旧事再次入梦而来,燕承大口的喘着气,陷入了那段尘封的回忆。

多年之前,本是自成一国的巫衣一族惨遭横祸,族内惹人觊觎的巫蛊之术和医毒异能惹来了无尽的祸端,为了避祸,巫衣一族只好退守南疆,隐居于暗处休养生息。

直到巫衣一族内部分崩离析,巫蛊一派与医毒一派各立门户,燕承的母妃若芙则成为了一个牺牲品送入了京都,企图靠给燕承父王下蛊来控制以达成复国的目的,岂料若芙却不忍动手,擅作主张偷换了蛊毒下到了燕东河母妃身上,对族里却声称已经一切准备妥当。

若芙深爱皇上,将巫衣一族的打算全盘托出,怎料帝王无情,下手血洗巫衣一族,全族上下几近覆灭,最后引来一场厮杀,燕承被一剑刺伤心肺,剧毒入体,燕东河为救燕承亦是身中奇毒,危在旦夕。

蛊毒发作,燕东河母妃惨死宫中,若芙无颜面对族人,自尽身亡。

一夜之间,惨遭巨变,燕承为保性命,只得回南疆求医,自此以后,十年未归。

燕东河中毒较轻,又遭丧母之痛,高烧多日后,再醒来时已是忘却前事,性情大变。

待到父王过世,皇城大乱,燕承只身回都之时,却已是病骨支离,再不复当年模样,自己毒入五脏,每日里苟延残喘,又背负着母妃的秘密,如何敢向燕东河开口。

可那旧日里厮磨缠绵的情意,相思入骨的纠缠,却令他无法割舍。

可燕东河早已忘记和他在一起的记忆,每次看向他的眼神总是带着猜忌。

燕承心中苦涩,面上却是不显,只字不提自己病痛,是怕真有一日,哥哥想起过往,而自己却已离世,会让东河心中痛苦。

而如今燕东河对他痛下狠手,要把自己流放南疆,现如今的身子,定是再无半分转好可能,不如顺了他心意,死在南疆。

燕承想起自己曾对念戈说的话,“他要登基为帝,我便以我骨血为他铺路,他要这锦绣河山,我便愿这天下珍奇尽归于他手,他要他的江山海晏河清,我便做那把为他锄奸铲恶的利刃,现在,他要我以死成全他的霸业,我就把我这个残躯交付于他。他要的,我都会……给他。”

只是不知道他心爱的小哥哥,究竟何时能够回来?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厮守一生。

不知不觉,皇城已落初雪。燕东河近日来意气风发,皇权尽归于手,朝堂之上所有的隐患均已肃清,最可恶的燕承也被押在牢中,再够不成半分威胁。

燕东河端坐在书房之中,从窗外洒落的微光笼在他身上,更衬得他眉眼英气十足,帝王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他提笔修改着一份奏批,上面赫然列着燕承的十大罪状,“陷害忠良,独断专权,意图不轨,勾结外邦......”,燕东河落下朱批,将燕承流放南疆,有生之年再不得踏入皇城一步。

他一挥手,伺候在旁的内侍忙走上前来,“把燕承带过来。”

燕承被整理干净,带进了书房之中,他行到书桌前慢慢跪下`身子。微低着头,不曾看向那端坐于龙椅之上的人。

燕东河拧了拧眉头,将那一纸罪状丢在他脚边。燕承低低咳了一声,拾起那份奏折,扫过一眼,开口说道,“臣弟所行种种谋逆之事,均是一人所为。”他努力压下胸口里翻涌的鲜血,“惟愿皇上放过王府众人,此事与他们无关。”

燕东河紧紧盯着燕承的眼睛,冷哼出声,“事到如今,你还为他们求情,你果真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燕承缓缓摇了摇头,“臣弟无话可说。只愿皇兄年岁安稳,江山海晏河清,成就盛世明君,想我这样的罪人,再不值皇兄挂念。”

“我已定下,三日后把你押往南疆,你.....”燕承浅笑打断燕东河的话,“南疆对我来说,埋骨此地,亦是我一生心愿。”只可惜,那个说要和我踏遍这山河的人早已忘记约定,那就让我死后魂梦飘荡这秀丽江山,来世再不会错过。

燕东河失望的看着燕承,终是无奈的摆了摆手,侍卫将燕承带出了书房。

燕承走下那漫长的台阶,在一片熙光中回头望去,终是光影朦胧,不识人心。

十五章

慕辞端坐于龙椅之上,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年埋首在他跨间卖力吞吐着,少年微微扬起头,一颗鲜红的泪痣夺人心魄。慕辞面上带笑,抬手摩挲着少年的脸容,手上微一用力,把人带到了床榻之上,随意的撕开身上的那件薄袍,少年修长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慕辞用力一挺身,炙热的分身刺了进去,引来一声甜腻的呻吟,更衬得那人眉眼如画,浓酽动人。

两人纠缠在床榻之上,慕辞的手指轻抚在少年的后颈上,将那张俊秀的脸抬起,他喃喃道,“阿凉你这双眼睛生的最好,和承儿最像。”慕辞说完就将手抚上阿凉的玉芽,缓缓揉搓起来,在分身顶端不断打磨旋转,却在即将泄出的刹那恶意的堵住那出口,阿凉被生生逼出泪来,低低的呻吟出声,求饶着,“皇上,放.......过我。”

“闭上嘴。”慕辞死死捏住少年的下颌,“你的声音不像他。”

阿凉眸光一暗,生生压住了呻吟之声,默默忍受着慕辞猛烈的抽`插,略带疲倦的微微阖上眼睛。终于待到慕辞在他体内泄出,从他身体退了出来,拿过放在一旁的一根粗长的玉势塞到那紧致的小`穴里。

“阿凉,朕赐给你的可要好好珍惜。”少年被从旁伺候的内侍带下了床,绑缚住双手,塞入到狭小的笼子中,阿凉瘦弱白`皙的身体和漆黑的笼子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内侍麻利的放下了笼子外罩着的厚重黑布,将他囚禁在一片黑暗中。

慕辞未看阿凉一眼,披上件外袍,走出寝殿来到一片凤凰花树下。正值初冬之际,凤凰花早已开败,徒留满地悲凉,慕辞扶住那花树的树干,在心中暗暗想着,“承儿,已经三年多了,你到底何时归来?阿凉虽然长相肖似你,终究比不上你分毫。”

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马车过处在地上薄薄的积雪上留下一道长痕。车里坐的就是被燕东河赶出皇城的燕承,他身着月白色长袍,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中的一侧,双手掩盖在大氅下看不清楚。马车中的另一侧坐着两个官差模样的年轻男子,正是派遣来押解燕承去南疆的官差。

几人坐着马车日夜不停的赶路,本就食物匮乏,燕承又是重病在身,更是分外难熬。一阵低咳从燕承口中传出,他开口道,“几位,能否给我一口水喝?”

首领打扮的官差并未为难他,递过去一个水囊,燕承道了谢,将手从大氅中伸了出来,手上赫然带着一副重铐,十指弯曲成异常的弧度。他艰难的用手掌捧住水囊,喝了几口水,放还到首领手中。

那首领这些日子和他整日待在一起,实在不明白天家兄弟情谊竟是如此,这王爷明明已是一副异常虚弱的模样,皇上仍狠下心肠将人流放南疆,眼见着人整日里咳个不停,十根手指尽数被折断,身上仿佛也有刑伤,恐怕到不了南疆就要死在路上。

饮了几口水,才稍稍止住了喉咙里的麻痒,燕承费力的从怀里摸出个碧绿的小玉瓶,倒出里面的碧游丹,生吞到腹中,用来缓解体内肆虐的剧毒。这碧游丹是那日临行之前,阿柳不知用了多少办法送进来的,王府众人几近被屠戮殆尽,念戈则被燕东河关押了起来,不知现在情形如何。

念及此处,燕承脸上露出个苦笑来,“现在自己这幅身子,恐怕没有几日好活,旁人竟也是顾不上了,只希望最后求哥哥放过王府众人的要求能得以实现,自己也就少些罪孽,到了地府少好受些苦楚。”

十六章

慕辞大步走近笼子,拉开厚重的黑布,笼中蜷缩着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不受控制的淌着泪水,慕辞打开锁头,把阿凉拽了出来,搂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抚摸着阿凉眼角的泪痣说道,“我找不到承儿了,燕东河把他赶出了皇城,可我不知道承儿去了哪里?阿凉,我该怎么办?”阿凉仍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始终低头不语,眼眸里浓浓的绝望将他和外界完全隔绝着,过了良久,他终是慢慢伸出苍白的手,环住了慕辞的腰身。

慕辞抱着他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环着阿凉的身子低语道,“下次不要不听话了。”阿凉张了张嘴,长时间被禁声的嗓子没能发出一点声音,他匆匆抬头看了慕辞一眼,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惹他不快,又把他扔进漆黑的笼子里,让那些内侍任意摆弄他的身体。

摆在一旁的燕窝被慕辞拿在手里,一口一口的亲自喂阿凉吃,才吃了一勺,阿凉突然把身体探出床边剧烈的呕吐起来,慕辞惊慌的看着阿凉止不住的干呕,忙伸手帮他拍背顺气,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呛咳,阿凉素白的脸上满是泪痕,脱力般的靠在了床头。

内侍上前收拾了一地的狼藉,又端了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