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六剑齐出

寒山城,明月宫,荆楚之雄,威慑百越,巫蛊。其实却是轩辕氏暗藏的秘境,另人惋惜的是,这个小秘密,没有瞒住自家的内贼,没有骗过那些别有用心的狡诈之徒,却瞒住了轩辕氏的亲朋好友,到得最后国之将倾,轩辕氏却是零落成泥碾做尘。

重得此地,轩辕临月不禁微微有些失神,李墨倒是眼明手快,一见那佛陀金身的寂灭佛光消散,连忙收拢它们,炼成一拇指大小的紫色檀珠。有这檀珠护持,以后打斗时倒是可以先给自己加上许多佛家加持秘法,并且对佛子们的法术也有一分克制效果。

太乙门的女子见了微微惊讶,这佛门十三宗到底是天地下最强势的门派之一,想不到李墨一少年竟有胆量得罪死他们,诸女齐齐沉默不表态,只作壁上观。

却不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云霄门本就破落的不能再破落了,除了清字辈的几个高手外(李墨因为是月旻代师收徒,属于清字辈),下代弟子都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早已沦落到他人打手一流,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强大的门派了。

李墨把寂灭佛光小心收好后,但他实力到底有限,却收不完所有的寂灭佛光,西贡昭仪倒也是不客气。从怀中掏出那绣着百枝莲的香帕,几个折叠,香帕就成一小箱子,虽比不上李墨休息的天罡正气直接炼化佛光为己用的方便,但是光从收去佛光的数量来说,他倒也是不吃亏。石头不懂法术精妙,只能看着干瞪眼,不过如此也好,以他的实力,要真的炼化了修佛高深的金身法光,日后被佛门嫉恨,也确实福祸难料,如此一失一得,一饮一啄,倒也颇和天道变化。

眼见在场诸人得势的得势,死的死,花香彤和花香媛,艳娘都是踌躇满面,该何去何从,怕是这些女人再修一百年的真,也想不明白。一时三个女人六只眼睛互相望着,只骨碌碌的转来转去。

“几位花娘子,可曾想好去路了?”轩辕临月率先出口了。

“这个。。。。。。恩,天下之大,我们三位元婴期的女人,何处去不得!!”花香媛说的极是正气凛然,但眼见无人理会她的话,她又只得声音小了几分,道:“不知诸位又有什么好的建议?”

轩辕临月抿嘴一笑,摘下一朵七星灯,宝灯碗口般大小,放七色光明,远远望去,只若美人手捧一束鲜花似地。临月笑而不语,只把宝灯一摇,灯光照射出,风轻云淡,本是遮天蔽日,九星连珠的黑暗,竟然又涌起一抹光霞照射天空,随之,寒山城内,百花绽放,只似突然一夜春风至,千树万树百花开般。

临月不说话,只绽放百花。花香彤见了,心中有所明悟,她双眉紧锁,仰望天空,只见上面强敌林立,任何一边对于荻花宫来说,都是吃人的猛虎,花香彤凄然一笑,突然拜倒在地,喟然叹道,“皇女有包容百花的心胸,还望皇女怜惜我等无依无靠的女流之辈。”

说完,她手捧一朵牡丹,放于头顶,这牡丹花心现一窈窕美人,虽是身段风流,但体形还略微模糊,她修的那是乌摩天妃的正宗心法,虽然修为高出花香媛一星半点,但

却不能如花香媛这般以身饲魔,养出艳娘来。

轩辕临月拊掌大笑起来,“好,好。你倒是个有心胸的女人,输的起,有魄力,好。”临月举手过头,只见五指赛雪如霜,中间一片指甲又带着润润的粉意,纤纤指尖在额前一划,眉心一滴鲜血涌出,在额前娇嫩的肌肤映衬下,只若似冬日雪景中浮起的一轮朝阳般。

“去!”轩辕临月轻喝一声,血滴正落在花香彤手心那朵牡丹中央,本是如霞如菲的花瓣,顿时又添了一分艳丽。契约一成,自此,轩辕临月便与花香彤有了一种玄妙的联系,若是花香彤胆敢背叛林月,轩辕临月只需一场法事便可以接过了花香彤性命,只是她自己也要大伤元气一次。

花香媛闻之一悚,“师姐,你怎愿把性命交与外人?若。。。。。若是她有个坏心思,你日后如何安身的?”

花香彤牵起师妹小手,虽然是面对着花香媛,眼睛却朝着轩辕临月笑道,“轩辕氏没有心胸狭窄之徒,我等以坦诚待她,她要么不理会,要么,也必将投桃报李。”然后拉着花香媛的手,也让她沾上了自己牡丹花上的鲜血。

眼见花香彤,花香媛齐齐拜服在轩辕临月座下,艳娘倒是干脆,她也不要什么轩辕临月担保,直接切了一部分魂魄扔与轩辕临月,只把自己生死看的极淡,不过也正因为她不畏死,临月日后真要有什么她不喜欢的事情来要挟她时,她也不会以死惧之。

九星连珠,天空中一片墨色,那太阿剑本为王道之剑,现在它未逢明主自然剑身上古朴无华,宝光尽敛。蜀山长老许无涯先就飞身挡在尚阳公前面,只见他脚踏祥云朵朵,身放佛家护身精光,身子微微侧对着尚阳公,手上提三尺青锋,一种书生剑侠坦荡之气四溢而出,“妖道,凭你也敢染指人皇宝物!”

尚阳公自诩风流倜傥,最恨别人说他根子上不干净,闻言勃然大怒道,“你这墙角偷师学艺,只若无父无母无教养的蜀山娃娃,也好意思说我!!哼哼,且看我俩各自手段。”

蜀山祖师白眉老祖本是一书生,后来多有巧遇,博采佛道俩家之长后,另辟蹊径修的一身神通,本身不入佛,道,乃是自学成才的精英,无人教导,便能自学成才,这是他们最大的骄傲,也是他们最大的自卑,所以最恨别人如此说他,一时蜀山诸人纷纷群情激昂,便连性格许无涯也提剑死死挡在尚阳公前方。

其实博采众长的人,往往更加擅于搏斗,像如今蜀山派,佛光,仙剑,符文,真言,秘宝,修真五大利器齐备,再加上许无涯有蜀山后代弟子结阵支援,仍是尚阳公紫葵沉香车防御惊人,奥妙非凡,手上逍遥山河扇水火相合,只要一时冲不过去,杀不了人,都会给蜀山弟子遁入剑阵中得以喘息。

斗得片刻,蜀山弟子阵型越加熟练,尚阳公眼看对方剑势就要合一,心中一急,索性硬用紫葵沉香车硬挨了许无涯长老一记,退出数丈距离,口中轻喝一声,“震!”

几名蜀山下代弟子身形一顿,被尚阳公真言牵制住了阵势,许无涯急忙发出檀香佛光来解救弟子,

俩人一定咒一解咒,不过弹指须臾之间,但尚阳公以得了机会,他把宝扇尽数一展,摇摇对着太阿剑的方向大力一扇,“去吧。”

那太阿剑得了这股巨力,刹那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妖道,你敢与我蜀山正道做这种俩败俱伤的害事,日后你阴阳门门人弟子在外行走,可要小心我蜀山剑下,认不得人!”许无涯气的暴跳如雷。

尚阳公冷笑一声,在蜀山剑派合围之前,早四散而逃去了。

于此同时,卓云曦也追上了荻花宫诸魔女,只见她头上顶八宝琉璃灯,灯放八色,为青紫橙褐蓝红绿黄,寓意照拂八方,正合阴阳五行混沌,八属相轮转不息,左手拿雾露乾坤网,右手提一精钢宝剑,但瞧得的剑光冷冽,一副煞气屠魔像。

“妖女,哪里走!”卓云曦大喝一声,放出一束红光打向诸魔女。

荻花宫如今早已是惊弓之鸟,莫说是遇见携带诸多仙宝来追的西昆仑翘楚,便是一初成金丹的修士,也会吓得她们惶惶不可终日,眼见宝光打来,竟无一女有胆量停下来接手,军心一散,人群亦不过是嗷嗷待宰的羊群罢了。

望见诸姐妹惊魂丧胆的凄凉,花满楼心有戚戚,她虽是身受重伤,但荻花宫当代掌教的责任她却是责无旁贷。她中指微微后曲,食指和无名指夹住那枚照人剔骨的宝珠。

“不垢不净,法相性空,灭!”一道白光从宝珠中透出,若白骨森森的颜色,其间还伴有出生婴儿啼哭,和各色死亡的悲鸣,生死轮回似乎在宝光中演练了无数个轮回。

花满楼挡住卓云曦的攻击后,一指点出,又指引骨光来降伏卓云曦。但只见骨光刚离开花满楼三丈,花满楼脚下红莲业火失去了控制,只一涌,险些把火中诸女都焚烧着,瞬息间花满楼就是一口鲜血喷出,委顿下来。

此时玄玉已经赶了过来,“妖女,还想要垂死挣扎,吃我一剑。”

但瞧得玄玉一剑挥下,一道蓝色的虹光笼罩住了荻花宫魔女所有的躲避空间,带着吞天噬地的霸气如一头张牙裂嘴的洪荒蛮兽般扑向荻花宫诸魔女。

诸魔女抵挡不住,都是吓得花容失色,俩股颤颤,整张脸若纸一般苍白,数十个女子搂成一团,只闭目等死,唯花满楼站在最前列,她无力的高举宝珠做着最后无力的抵抗。

“铛~~~~”就在诸女闭目待死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金属碰撞声,如同最高昂的凤鸣般,尚阳公千钧一发之际,竟然驾车前来挡住这一记杀手。

“花满楼师妹,快随我走。”尚阳公夺剑不成,立刻转身回来,还想带了花满楼逃亡。

“你这见利忘义之辈,岂是能同过一生的人!滚!”花满楼冷冷一笑,眼中满是歧视,她性本爱高洁,虽然也爱惜性命,但看清尚阳公真面目后,宁死也不愿意和泥污合做一团。

尚阳公被花满楼三番五次羞辱的大怒,“贱人,且随你去死!”眼见蜀山剑派的剑侠们愈近,他一把抢过花满楼手上的宝珠,赶紧驾着紫葵沉香车朝东南方向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