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流萤回宫

 “刚才那人是谁?”虽然他救了相晨语,但是事关重大,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这小的实在不知,他今日突然来到小店,开口便要酒喝,小的便给他送酒上去,结果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木一说道,委屈的表情说服力还是很大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吧,公主,花轿已经备好了。”吴岩本就粗枝大叶,如果苏起在这里的话,估计是要刨根问底了。

看着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这里,木一终于放心下来,确定仪仗队已经走远后,木一这才亲自去了酒窖。

“流萤?你在这里吗?”

刚才流萤离开的时候正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整个酒楼也就只剩下酒窖是比较隐秘的。

“嗯。”从酒窖的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回答声,木一提着灯走进去,这来发现了流萤已经靠着墙喝了不少的酒了,地上少说也已经又两个空坛子了。

“你这么喝酒是不要命了吗?”将眼前的场景尽收眼底的木一木怒不可遏地拉着流萤从地上站起来,见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的的意识之后马上明白——她醉了。

“你说你有必要吗?救了自己的情敌给自己添堵,最后还要借酒浇愁,流萤,你是忘记了你是个冷心冷情的杀手了吗?”

木一一点嘟囔着一边扶着流萤往上走,将她送回房间之后还担心吴岩等人去而复返,特意将流萤安排自己的密室里。

“木一,你觉得你等的值得吗?”流萤从躺在床上就一直紧紧的闭着眼睛,任凭木一说什么也毫无反应,就在木一无话可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问到。

“……不知道。”被突然问住的木一沉思了半晌,原本还满脸心疼的的脸上马上就被迷茫占据了。

他已经在琼京等了将近七年了,从起初的期待,到坚持不下去的痛苦,到最后习以为常的等待,他虽然说是在等,但其实已经放弃了吧?

毕竟他在七年之前已经结婚,现在孩子都已经到了习武的年纪了,他还在奢望什么呢?

“想要放弃吗?”她没有经历过木一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恋,更不知道爱一个人入了骨髓是怎样一种感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寂月凉的心意已经到了那种程度。

“放弃?”木一彷徨地回头看她一眼,心里陌生的针扎般的痛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如果是在里面之前,如果他放弃等待的话,估计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吧,等待给了他继续生活的希望,但是现在呢,现在放弃的话,他会怎么样?

“算了,不戳你的痛处了。”流萤半晌听不到木一的回答,便偏头朝着他看去,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

木一将眼泪抹掉,朝着流萤呵呵一笑,“现在还不想,不过我想,很快了。”

昏昏沉沉的大脑一直试图将流萤拉入昏睡的深渊,木一离开之后房间里彻底陷入寂静,流萤即使想努力的地保持清醒,可是梨花醉的后劲并不是一般烈酒可以比拟的。

快,她就已经意识全无,她的世界里没有了相晨语,没有了寂月凉。

一切都像是虚空漂浮着,前生今世的所有记忆,走马观花的在她的脑海中上演了一边,她突然记起了,这一世她大婚的夜晚,寂月凉掀起了她的盖头,看了她很久,眼睛里的光亮就像是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让人迷醉的流光。

相晨语的仪仗队在之后由吴岩紧随保护,并没有出克太大的问题,直到进宫之前都平安无事。

然而完成任务的吴岩和苏起并没有觉轻松多少,他们还需要协助禁卫军一起保护宫城的安全。

刺杀相晨语的刺客胆敢在戒备森严的琼京进行行刺,定然是抱着不死不休的想法的,大婚还未结束,他们就不能松懈。

将长公主送入宫中,吴岩便去同东城门的苏起汇合。

“查得怎么样了。”吴岩望向面色凝重的苏起,担忧地问道,今日刺杀长公主的刺客训练有素,并且对琼京的大街小巷都十分地了解,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一定经常在琼京活动。

“追丢了,不过我找到个好东西。”苏起摊开手掌,将手心里一枚古色古香韵味十足的木牌递到吴岩的面前。

“穆?”吴岩皱眉,看着苏起的眼睛说出了那个名字:“穆秋?”

穆秋的身份成谜一直是他让人诟病的重要一点,可偏偏他还不遮不掩,也从来不避讳,虽然有人赞赏他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可是更多的人还是觉得他心怀鬼胎。

就像是很容易被人带偏的吴岩,还有对寂月凉紧张过度的苏起,特别是苏起,在进京之后突然发现寂月凉身边多了一个穆秋,而且还颇得重用,皇上对他的身份似乎视而不见的样子更让他着急。

他曾经也暗地里调查过他,可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你觉得可能是穆秋吗?”吴岩问道,仅仅凭借一个令牌就给穆秋定罪,如果不是他怎么办?

“这是我从刺客身上找到的,但是不排除他是被人陷害的。”话虽如此,但是苏起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些人就是穆秋了,毕竟穆秋初来乍到,在这琼京里根基未深,更谈不上有什么巴不得他要他的命的仇家了。

“那现在怎么办?”吴岩沉重道,穆秋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真的事穆秋,那皇上定然会勃然大怒。

苏起将令牌收好,侧耳交代了吴岩点事,自己先行离开了。

吴岩在护送公主之后只需要镇守宫门便可,但是他身为御前统领,需要负责皇上的安危,在这种时候是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岗位的。

而无事一身轻的吴岩,却是朝着京城中一出寂静却又神秘的宅邸去了。

相晨语进宫之后也不过是个妃位,故不需要特别繁琐的礼节,但是毕竟是新娘是离国的长公主,整个流程还是十分正式隆重的,也算是给足了离国面子。

“皇上,仪仗已经入宫了。”承翼轻声提醒出神的寂月凉,“您该做准备了。”

本就因为流萤彻夜未归而烦躁不

已,在听到了罪魁祸首以后,寂月凉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皇上?”承翼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重新唤他,现在已经快到吉时了,他要是再不出去准备的话,就要迟到了。

一直不说话的寂月凉终于转身了,他看着承翼道:“你不用跟着我了,派人去告诉夜骁,今天之内找不到旻妃,就别跟着我了。”

“诺。”承翼领了口谕,忙不迭地跑出去派人去总之夜骁,旻妃娘娘失踪可不是小事,如果在典礼结束之前还没有消息,谁能保得准皇上不会丢下新娘子跑出宫去找旻妃娘娘!现在全凭旻妃娘娘这一根定海神针来定皇上的心了?

典礼之上,寂月凉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仿佛不把苏凡尔硬塞给女人的怨怼写在脸上便不满意似的。

这一次两国联姻,不仅仅是离国派人松开了相晨语的嫁妆,就连南祁,还有正在交战的北疆都派使臣前来恭贺。

然而两国的使臣见寂月凉这幅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看来即使两国联姻,这关系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

典礼之后的宴席上,身为长公主娘家人的相晚歌并没有出席,而身为新郎的寂月凉更是煞神一般叫人害怕,众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觉得这长公主可怜了,也不知道进了这皇宫能得到皇帝的多少宠爱。

夜幕降临,寂月凉终于从宴席上脱身了,他让承翼将夜骁唤来,亲自问他:“旻妃呢?”

“属下办事不利,还未找到娘娘踪迹,请皇上责罚!”夜骁痛心疾首地跪在寂月凉的跟前,满心的想法都是他要被发配到其他地方了。

那可怜的模样就连承翼都心有戚戚然,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心情更不好,看来夜骁离开时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但是又让他们两个吃惊的是,寂月凉沉默半晌之后对夜骁道:“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夜骁抬头,不解地看着寂月凉,几乎脱口而出一句“你说什么”?但是理智还是让他闭上了嘴,没有问缘由便退出了大殿。

承翼小心地挪动到寂月凉的跟前,艰难地开口提醒寂月凉:“皇上,时辰不早了,晨妃娘娘宫里……”

“出去。”果不其然,承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招来了寂月凉可怕的逼视。

承翼吞一口唾沫,便轻悄悄地告退退出了大殿,现在的寂月凉就是一个忧郁的火药桶,只要一提任何有关相晨语和离国的事情他就要爆炸。

不过这旻妃娘娘到底去了哪里?琼京并不打,而且按照夜骁的能力,不可能用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人吧?难不成娘娘已经离开琼京了?

承翼突然一个哆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的话,那他们接下来的的日子不是更加要过得胆战心惊了?

老天爷啊,拜托你开开眼,让旻妃娘娘赶紧回宫,要不然这宫里成天乌云密布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承翼的愿望似乎真的被老天爷听到了,此时此刻,悦烨楼的流萤突然睁开了眼睛,清醒片刻之后坐起来自言自语道:“该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