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清正殿质问

 “是,是皇太后。”像是魔怔了一般,那宫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自己的主子供了出来,然后在寂月凉倏地转回冰冷的时候猛的意识到:她完了。

“先打二十大板,然后送到青凤宫!”一声令下,寂月凉终于露出了冰冷到让人窒息的眼神,那宫女一哆嗦,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皇……皇上!奴婢知错了,求皇上绕过奴婢吧!”一旦她被送回青凤宫,皇太后为了缓和和皇上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处死她的!

“带下去!” 没有意思怜悯,寂月凉阴沉的神色在暗黑的夜里就像是罗刹一般,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收割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但是他这么做又是对的,这宫女的行为已经是背主了,而且这个主人掌握的,并不是这一方小小的辰乾宫,而且这偌大的琼国!

哀嚎着的宫女被拖了下去,但是这并不是结束,剩下的一百零七和宫女,其中定有其他嫔妃宫中的眼线,甚至可能有王朝阳和寂月景安插在这里的人,寂月凉今天的目的,便是将他们一并清理干净。

没一会儿,一队侍卫便急匆匆地走到了寂月凉的面前,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寂月凉点点头,一阵惨叫声又响彻夜空。

几个身高马大的侍卫将一个已经在这辰乾宫伺候了好几年的嬷嬷拉了出来,直接扔在长凳上开始执行杖责。

宫里的禁卫都是挑选出来的精英,而且面对奸细也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她是个女人。

惨叫声逐渐弱下去,长凳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承翼看着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宫女们,终于大发善心地站出来,依照寂月凉的意思对着在场的宫女们说道:“在辰乾宫当差就要懂得分寸,替个别娘娘探听皇上的行程也就算了,但是千万别做不该做的,要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知道了吗?”

承翼的声音本就不是很高亢,虽特意加重的威胁的口气,却还是能听出来温柔的味道。

不过,在这种血溅当场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些了,宫女们忙不迭的点头跪拜,口口声声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看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寂月凉便转身回到了殿内,将剩下的交给承翼收拾。

辰乾宫晚上发生的事情在第二天早朝之前已经传出了宫闱,官员们来上朝的路上,讨论的都是今日皇上会不会提及此事。

“听说昨日还是皇上亲自监刑的!”

“是吗?那死了的是谁的人啊?”

“不清楚,听说查出来的罪证是跟宫外联系的书信,但是没人知道是谁的。”

“是吗?那今天有好戏看了。”

事不关己的人永远都是高高挂起的,而且大部分都怀着看好戏的心态。

金碧辉煌的清正殿之上气氛异常得严肃,寂月凉今日在众臣入殿之前就已经端正地坐在了龙椅之上,那把冰冷的,得不到的人日思夜想的宝座。

寂月凉冷眼旁观着底下安

静步入殿内站定的文武百官,他能看透的,看不透的,一个个都摆出忠臣的嘴脸,背后却在想着怎么将他拖下着皇位,怎么让他万劫不复。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承翼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寂月凉沉默着,底下的众人也都沉默着,他们大概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众爱卿没话要说吗?”寂月凉冷笑一声,朝着底下问道。

除了魏无徉等人,还有有恃无恐的丞相景王,其他的人几乎都低垂着沉重的脑袋,也不知道自己的脚尖有什么好研究的。

还是死一般的沉寂,大家似乎都约好了闭口不言,仿佛一个个都是哑巴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看得就是他们能不能沉得住气,毕竟昨日没有人知道那书信是谁送到宫里的,说不定寂月凉只是套白狼呢?

他们不可能这么莽撞的扑上前去自己承认的。

不过寂月凉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扫视一圈众人,让承翼递过来一个信封,看那制式,正是六部最近统一使用的信封制式。

“大家都知道昨日在朕的辰乾宫发生了什么事了吧?毕竟你们一个个消息灵通,朕实在自愧不如。”

寂月凉淡淡道,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手里的信封,在众人的注视下讲信封打开,抽出一张纸,翻开看了一眼,嘴角又溢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们是不是觉得,即使随便在朕的身旁安插眼线,朕发现了也会放过你们?”

“臣等惶恐!”文武百官呼啦啦又跪下了一大群,两日之后重新回到自己岗位的魏无徉有些莫名其妙,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两日发生了挺多事的。

“那谁来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寂月凉剑眉冷竖,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滔天的怒意,随手将信封猛的朝着最前边的魏无徉砸过去。

被突然砸到的魏无徉一脸诧异,他用手抓住信封,抬眼疑惑地看着寂月凉。

然而寂月凉还是冰冷着一张脸,满脸的愤怒不似作假,魏无徉心里一沉,低头看向信封。

然后,他在众臣的注视下开口道:“写写封信的这位大人,是打算陷害整个六部的人吗?”

魏无徉说的没错,虽然信封是六部统一使用的制式,但是彼此之间又有区别,每个部都会在信封额的内侧标明这信封是出自哪里。

吏部的就写明吏部,礼部的就这礼部,这是在统一制作出来就已经写好的。

然而这个信封,将这个标记特意抹掉了,简直就像是在同寂月凉挑衅:我就在六部之内,有本事你寂月凉来抓我啊!

“但是,这位大人千算万算,大概是粗心大意了,留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呢。”魏无徉的话像是瞬间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还没有人来认罪吗?”众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人也似乎觉得寂月凉不过是耸人听闻而已,半晌过去也没有动静。

“请问魏大人,你说的这‘重要的线索’是什

么啊?”王朝阳似乎很好奇,伸手抚一把花白的胡须,兴致盎然地问道。

虽然他王朝阳在宫里也有自己的人,但是他还不至于愚蠢到用书信来沟通,这样的做法无异于直接给寂月凉送证据。

魏无徉看寂月凉一眼,在他的授意下将手里的信封转交给了王朝阳,低头看明白之后,王朝阳面部表情有点难看。

本来以为他就是个看戏的,没想到居然还把他扯进去了。

“丞相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寂月凉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朝阳不自然的脸。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是一国之母,丞相府也沾了娘娘的光,您觉得微臣会这么做吗?”王朝阳一言不合就将问题又丢给了寂月凉。

寂月凉呵呵一笑,道:“是,丞相你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不过,既然此人话里话外对丞相你如此了解和信赖,丞相应该能将此人找出来吧?”

“微臣觉得,这是有人在陷害微臣!”不慌不忙地求饶,脸上甚至没有出现多余的表情,张朝阳用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出色的反应能力应付寂月凉,虽然他今日注定会吃点亏,毕竟寂月凉本身就是冲着他来的。

“陷害你?”寂月凉反问,那丞相进入把这个想害你的人找出来吧,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将凶手抓捕不是吗?”

寂月凉似乎是觉得坐的累了,身体向后靠上椅背,在带着各种心思的注视下悠闲地扫视一圈底下。

“就在这里,朕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数。”

话到这里,王朝阳也不确定寂月凉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的证据,或者只是想接着他的手除掉这个碍眼的人,至少现在,他不可能那么轻松地对待寂月凉了。

“微臣……”王朝阳还想试探一把,毕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手下交出去保全自己。

他是知道这人是谁的,因为他天天在他的耳边念叨,那离国长公主进了宫成为妃子,他的女儿就更加没有理会了。

王朝阳不屑于理会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同他说话,更不会说出以后进宫皇后会想办法这类的话。

“别说了,只要将写这封信的人揪出来,朕就相信,你是无辜的。”寂月凉不动声色地看着王朝阳开始为难开始纠结,最终像是下了个狠心一般,眼神坚定地同寂月凉道:“皇上,微臣知道此人是谁,但是还是想最后同皇上说一句,情皇上相信微臣。”

“你说吧。”寂月凉似是默认,点头让他当场将此人指出来。

王朝阳转身面朝这众臣,看着他们或是期待或是漠视的神情,缓缓地抬起了手臂,指向了躲在群臣之后面如土色的齐明超。

“齐明超正好有个女儿即将及笄,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同臣说过,希望皇上能再次举行选秀,将他的女儿选进宫这样的话,所以微臣以为,这个写信的人表示齐明超。”

“可是齐明超可是翰林学士,如何能有六部的制式信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