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赵小姐归来

“起床了吗?素心”白沫看到安素心房间的大门是关上的,所以稍微用了力气从门口问着安素心。

白沫很确定里面没有声音,因为她最近有一点神经敏感,所以没有等到里面传来回应之后,白沫就推门直接进去了。“素心,你在吗?我是白沫,不是约好了今天要去学校装饰圣诞节的?”

白沫看到安素心端正地坐在红木座椅上,面前是西式的化妆镜,配上白色镂空的西式底纹,白沫从镜子中看到了安素心的样子,这让白沫觉得异常地惊愕。她印象中,安素心除了新婚的那一天盛装打扮之后,白沫便没看到安素心精心打扮的模样。

安素心嘴唇上涂抹了鲜红色的口红,白沫不是很喜欢这种颜色,这种色调让白沫觉得很不舒服,似乎越是夸张的色调就越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因为安素心的肤色比白沫还要白,所以这种鲜红色衬着安素心藕一般的肤色来说,正像是不浓不淡的水彩,恰恰刚刚好。安素心的鼻子很高耸,这不像是南方女孩子的感觉。鼻梁和两眼睛之间形成的小小的山谷很让人觉得应该爱怜。再往上看,就是安素心明亮的双眸,白沫看到安素心今天的眼睛和平时一样,愁绪、悲伤、不解和神秘。安素心的眉毛本来就比较浓密,白沫看到在轻轻修理了之后,恰好在从眉头开始的2/3的位置起凸出了一个小的眉峰,所以很有点剑气的意思。这倒是白沫觉得很不习惯,因为安素心平时是一贯不会故意用眉笔挑起自己的眉峰的。这样子挑起来的眉峰让人有一种无法接近的挑衅感。安素心此时正在给自己额头两边的鬓角涂抹粉,她左手拿着粉饼,轻轻地在左边的鬓角处涂抹,右手则用手指肚慢慢轻轻地在鼻子和脸颊接触的位置进行点点的动作,白沫知道,这在现代的社会中就是化妆中声称的“T字区”,因为皮肤容易变得油腻。所以在化妆的时候才会格外注意到这一点。

这时候安素心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白沫上,但是只是对着镜子中的白沫略微点了头,表示了礼貌而已,始终,屋子里没有人说话,一直有一种叫沉默的东西充斥着这屋子里。

白沫先开了口,“素心,刚才叫了你两声,你都没有回应。现在看到你就坐在这里,我反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

安素心没有说话,白沫忽然觉得气氛尴尬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这让她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白沫与此同时也知道,她不说话的话,就不会知道安素心现在到底面临着什么了,很明显安素心一定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所以白沫只能坚持着自己的固执,这时候似乎所有的尊严都化作了一场铺面而来的灰尘。“素心,我能看到你现在应该是受到什么困扰了,如果你能够把我当作你的朋友的话,那我愿意倾听你的所有。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朋友……”

“朋友?”安素心突然张了口,倒是把白沫吓了一跳。接着安素心从坐着的红圆凳子上站了起来,白沫才发现安素心今天穿了一套和唇色相当的旗袍,而且这件旗袍的开叉很高,安素心每走一步,都会露出很白花花的大腿。

安素心朝着白沫的方向走了过去,每走一步,白沫都能听见安素心脚底下踩着的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碰撞而出的声音,好像是海水涨潮的时候一次次突然冲击着岩石,拍打着沙滩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最终白沫被安素心的强势的气焰所吓到了,退到了身后的一张小桌子的一角,但是白沫已经无路可走,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倒退,“素心,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为什么你的语气里都是尖锐的讥讽,甚至还有嘲笑?我并不明白。”

安素心好看的精致的轮廓靠近在白沫的面前,白沫的面色有点苍白,额头上不知不觉出了很细小的汗“白沫,你不要说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我从小起第一次打断你的话吧。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我一直当你是小伙伴,甚至是我的姐姐来看的,你比我大一岁。可是今天当我听着你满嘴的‘朋友’‘友情’,我真的必须打断你了。因为你让我觉得虚伪,你们全家都让我觉得虚假。我今天真的是受够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嘴边了。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什么交集。”

白沫只是莫名地感到奇怪,此生最恨不解意,此生最恨误会和曲解。白沫的性格不是能够忍下去的人,有误会和不解的话,一定是要理清楚的。“素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你的语言为什么要如此地尖锐?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听我解释。”

“解释?尖锐?装作不了解?白沫,你难道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今天白衍和所谓的赵小姐已经抱着满月的孩子来到了白府。说是这孩子是你们白家的骨血,必须过来见一下白家的人。白沫,我想你不能说这件事你不知情吧?因为就连下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癫的人一样,我是没有头脑,我是盲目,可是我也是你哥哥白衍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大少奶奶啊。你们有谁把我当回事了?既然说了今天中午要在‘仙满楼’摆宴,我自然也要过去捧场,给小孩子的礼金我也都准备好了。”

安素心突然离开白沫的位置,朝着自己的梳妆台走过去,白沫看到她一身红裙飘逸,步子都是倾斜的,白沫知道安素心一定是喝了酒。而且冲着刚才她失礼的态度和言语,加上嘴巴中已经很浓郁的酒气,白沫心中感到无限凄凉。

安素心拿起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红包,朝着白沫的方向踉跄地走过来,高高地举起来手里的红包在白沫面前摇了摇,好像是一件很得意的东西,又好像是突然发现的一件至宝。

“白沫,看啊,这就是我包好的红包,看看,后面我还给提了字呢。已经满月了,我竟然不知道,哈哈,多么好笑的一件事,难道会是担心我想不开?或者担心我会对小孩子不好?真是想得太多了,想那么多,人会倦的。是吧?白沫,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里面放了多少钱?”安素心摇晃的动作更加用力,差点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白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安素心,当然,眼前的安素心自然还在生着气。所以她自己用力挣脱,试图从白沫的手臂里挣扎脱身,但是因为用力过猛,最终还是跌倒在地。

白沫立马蹲下身来,试图去扶安素心。但是安素心已经晕晕乎乎地有些不知所以了,后来干脆闭上了眼睛,白沫

有些担心,连忙去房间里找了雪莉,然后同雪莉两个人把安素心抬到了床上。

“小姐,需要帮大少奶奶脱衣服吗?”雪莉看着醉倒在床的安素心问道。

“不用了,我们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就好了,那声音太尖利,刚才我的头都被她闹得有些疼了。”白沫开始轻轻地为安素心脱鞋子。

“大少奶奶是因为…….”没有等到雪莉说完,白沫就打断了雪莉的话,白沫冲着雪莉的方向摇了摇头,示意雪莉不要说下去。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雪莉说出来,明明,那就是一个事实。一个真正发生了的事件,一个发生了地,对安素心带来了伤害的悲剧。

“你先回去吧,雪莉,我在这里陪陪她,没有什么事情了。”白沫冲着雪莉的方向小声地嘱咐着。

“我去厨房煎一些醒酒汤吧,然后用炉子煲着,等大少奶奶醒了之后用小火温一下就可以喝了。”雪莉一向是很懂事的丫头,这点最让白沫安心。

“今天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大少奶奶只是偶感风寒,需要静养而已。记住了,如果有人问起屋里的声音,没人问起自然是最好的了。”白沫继续小心嘱咐道,在这样的府邸之中,毕竟还是少不了生活在被嚼舌根的节奏和日程。

白沫看着眼前的熟睡过去的安素心突然觉得很难过,她曾经几度挣扎着想把白衍和赵小姐之间的事情告诉安素心,一直到最后一次和安素心之间为了这个事情的谈话,白沫还是有意要告诉安素心的,可是当时安素心故意转移了话题,这让白沫感到万般地沮丧,她心中甚至有很多的自责。她不确定的是,即使当时主动跟安素心说了之后,安素心是否就会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是否就不会像今天一样画着浓妆发酒疯?安素心也是否会还在埋怨着她?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假设,因为对于假设的问题,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但是人就是这么固执,即使是无从得知,也还是会继续幻想。

白沫从安素心那里离开的时候,安素心还在熟睡着,看上去很安详、宁静,白沫突然很希望,如果安素心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只是一场挑战她生存能力的虚假游戏,该有多好。但是她知道,不能够因为生活中的很多自己不情愿发生或者出现的人或事的存在,就选择放弃生活,如果放弃了生活,人又能够逃离到哪里呢?

白沫先是打电话和学校那边取消了自己今天上午要去装饰圣诞节的活动,理由自然是家里有事。教务处的处长张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了之后,默默挂了电话。白沫现在没有兴致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她紧接着去了老太太屋里,结果很令她惊喜的是,几乎是白府的所有的人都坐在老太太的大厅中。而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站在人群面前的白衍、怀抱孩子的赵小姐和远远就在两人身边的三太太。

白沫径直走到了三太太的身边,然后冲着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方向打了招呼,表示礼数。“妈妈,怎么回事啊?就我不知道今天中午的宴会。”白沫冲着三太太的耳朵边,小声耳语着。声音很小,像是小松鼠在偷偷地安静地啃着坚果。

“先别说话,老太太正在说话呢,你突然打断进来。”三太太语速很快地对着白沫的方向说了一句话,然而并没有用眼睛看着白沫的方向,只是用庄严的余光告诉白沫,此时不是谈话的时机,她需要做到的只是静静地等着,站在这里,倾听着。

全场的气氛莫过于更加沉重了,白沫突然想起来,自从上次爸爸去世之后,这是第二次难得的机会能够在一个屋子里看到如此多的人。大太太就坐在老太太的右手边的座椅,左手边坐着二太太,二太太的背后站着白术和白伊。

而她已经说过了,三太太偕着白衍、赵小姐还有白沫目前是站立在人群面前的地毯上。孩子应该是正睡着觉,白沫不记得哪里有那种醒着还很安静的孩子,因此她一向不喜欢小孩,尤其是刚出生的这种似乎无缘无故就会哭泣的小孩。

“白衍,刚才我说过了,你不能够在没有经过长辈们同意的前提下,就私下排好了酒宴,订好了酒店,然后让大家去吃饭。这不是咱们白府做事的传统,我一向记得大太太不是这么教育你的吧。”老太太丝毫没有提到眼前站着的三太太,但是白沫能看出来三太太鞠躬尽瘁的样子显得很局促不安。

好像是只有一个人害怕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具体的外形特征了,三太太的双耳已经红到了耳根,即使老太太没有说她。她的心里此时也是打翻了苦瓜汁一般,这有点让她快要呕吐。

“我知道了,可是这毕竟是我儿子的满月酒席,老太太,我觉得您从小就很宠爱我,现在您有重孙子了,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气氛如此严肃呢?”白衍说着话的同时,竟然还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身边抱着孩子的赵小姐的右腰上,白沫没想到自己是第一个对此有如此激烈反应的人。

“哥哥,你真是让我觉得丢脸,你能不能每次做事情稍微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如果别人不愿意庆祝一个新生命的到来,那你就不要强迫别人。好吗?难道今天只有你最大?原因就因为你的儿子刚好满月?我们都是有自己事情的。”白沫没有冲着白衍的方向看,她生气、唠叨的方向恰好针对着面前的二太太一家。

自然了,和以前一样,二太太和白伊还是一副死人脸,脸上涂抹的白白的粉厚重地极其不自然,上挑的眉毛画的也像是把全部的眉粉都用在了这两条形状奇怪的线上。而且,最关键的是,二太太和白伊两人的眼神中都是不屑,似乎白衍一直在上演着极其好笑的独角戏,而现在她们好像对于白沫突然的参与大感兴趣,带着蔑视的微笑看着这场剧到底会如何收尾。

白沫不自觉之间就给了二太太和白伊一个白眼,然后等着哥哥发脾气。但是没想到白衍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白沫这时候冲着哥哥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哥哥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而已。

白沫的怒气已经消了一点,但是想到安素心的样子,白沫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她不能当着二太太和白伊的面继续发作,这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一家人毕竟是最亲,无论彼此之间做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白沫总是会在家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来。

三太太在这时候,突然冲着白沫的方向看了一眼,白沫觉得她似乎很认可白沫目前忍让的态度,而对于白衍的不知声,三太太自然也是觉得很欣喜的。

“今天的宴会你去撤销了吧,白衍,孩子满月是好事,但是没有必要这么大动作地非要出去庆祝。我们在家里庆祝也是可以的。你们说呢?”老太太的话一说完,白衍就想抢着解释一下,好像他还要为自己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命争取一下似的。

但是白衍很快就注意到了面前大太太脸上挂着的不愉快的表情,他没有说话。安静了下去。

“这位赵小姐,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我们白府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也是不知道了,我倒是觉得出生比满月啊,半年啊,一年啊这种更重要,不是吗?”本来白沫以为这场闹剧可以终止了的时候,二太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白衍身边抱着孩子的赵小姐身边。

她的目光尖锐,就像一只在寻找腐食的秃鹫,恨不得只要等你马上停止挣扎,就奔向你一般。但是没想到赵小姐却很落落大方,只见她轻轻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二太太,然后略微点了头,身子向下倾,算是问好。

“向来听白衍说起您的大名,应该是二太太吧。其实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我都是没有想过要带回来的,毕竟我也是算不上白家人。但是这次带孩子回来,甚至包好了酒店准备大摆宴席的都是白衍的主意,女人家能够有什么态度和主张呢?还不都是男人想干什么干什么,所以我也阻止不了白衍。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孩子的确是白家的骨血,我也能够理解白衍想把他带回来的心情。所以我心里想,既然如此,何必推辞?就是这样了,如果给大家带来了不安和不愉快,玉儿先在这里给大家说一句抱歉了。”赵小姐回答着二太太刁难的问题,不仅没有逊色于二太太的霸气,而且她说的话,让人完全挑不出有什么礼数不周到,或者本身就是下贱等的理由。

这让白沫顿时对眼前的这位赵小姐感到一丝丝的敬意,毕竟能够直接面对二太太的人,也是兼具了勇气和才能的。

“可是我们毕竟不能够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在了白衍一个人身上。这难道白衍一个人也可以生出这么一个小家伙来吗?”二太太似乎仍然不懈怠,竟然把右手放在了赵小姐怀里的孩子脸蛋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赵小姐没有退后,甚至都没有盯着二太太瘦骨嶙峋的手看,她只是依然不失礼地先是微笑着,然后继续用她温柔的腔调一字一句地回应着:“我承认,我和白衍之间的做法的确是有失偏颇了。但是感情这回事,我是向来说不准的,就像是我第一次见到白衍的时候,我也没有想到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又会怎么样地喜欢他。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让事情的伤害程度降低到最小。”白衍的手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赵小姐细小的腰肢。他迫切的目光也始终全程被他的爱人所吸引着。

白沫知道,赵小姐是一个厉害角色,因为二太太已经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好了,显然她是第一次遇到了如此强悍的对手,竟然难以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任何可以攻击的薄弱点。

白沫虽然很开心赵小姐的到来竟然帮助自己重击了二太太嚣张的气焰,但是与此同时,白沫心里自然很明了,赵小姐刚才话里的“我们”早就说明了,她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哥哥白衍,而且“伤害”自然也是对着安素心说的。她为此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好了,行了,先这样吧,白衍,你带着赵小姐和孩子下去吧,我的头都被你们闹得疼得厉害了。我要去休息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要叫我了。都下去吧,下去吧。”老太太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分别按住自己的左右两侧的太阳穴的位置,然后用摇头的方式示意大家离开。

于是在大太太的带领下,所有人依次离开了老太太的大厅。最后离开的是白沫,她为老太太带上了门,白沫看到了祖母脸上的数条深深地痕迹中写满了忧愁。

二太太一家早就消失在了转角处,剩下了大太太、三太太走在最前面,紧接着跟在后面是白衍“一家人”和白沫。好像全世界都把安素心三个字给抛弃了一般,白沫难以想象以后安素心的日子应该怎么继续下去,毕竟赵小姐这样的人,如果性格好的话,自然是有点侠肝义胆的豪气;但是如果性格不好的话(用现在的话叫做,人品差,绿茶婊),那么安素心以后的日子基本是也不用消停了。

“哥哥,你们现在去哪里?”白沫很是担心白衍没有地方可去,一旦去了安素心那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但是白沫心里也一直在想,按照常理说来,白衍自从新婚后从来也没有和安素心同处一个房间,所以也不会就这么突兀去见安素心的。那么安素心就可以晚一点被眼前的赵小姐和怀里的孩子吓到。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刺激。对于安素心来说,则是一场恐怖的游戏。

赵小姐用细小白嫩的手轻轻戳了一下眼前的白衍,白衍就对着走在前面的大太太和三太太说着“两位母亲大人,请慢走,我们小辈还要花点时间熟络一下,等下就去请安。”然后大太太和三太太就笑着走开了,她们好像完全不在意“两位母亲大人”这样的用法,似乎对于白衍的聪明和幽默还觉得讨喜。

大太太和三太太已经走出了他们几人的视线之后,赵小姐才张口对白沫刚才的话做出了回答“我们现在当然是去道歉,弥补我和你哥哥所犯下的错误。”

再蠢笨的人也能听出来这其中的意思,白沫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赵小姐眼神里充满了很多她想用词语修饰的东西:狡黠、阴险、计谋?

“哥哥,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找素心了,她最近身子受了伤寒,很是不舒服的。现在正卧床休息,我看你们进去恐怕很不方便的。反正大家也都已经熟络了,以后也不急的。”白沫的一番话很明显没有打动赵小姐,赵小姐的眉毛上挑,下巴高抬,然后没有对白沫的话语进行回应。

白沫看到白衍陪着赵小姐顺着通往安素心房间的小径走了过去。白沫知道,自己必须在场,她从另一边的栏杆处跨过去,试图走另一条道路通向安素心那里。

她知道,这注定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安素心恐怕早已经败下阵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