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迷茫

伊藤静和岩佐麻美来到酒店附近的购物广场,伊藤静指着购物广场上的那几栋高楼大厦兴奋对岩佐麻美说:“单身的女人一旦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疯狂的购物能将枯萎的心重新滋润;这就是每个女人都需要钱的原因,也是我越来越爱钱的原因。小时候我是多么讨厌城市,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太年幼无知了。城市多么美好呀,简直就是女人的天堂。”说完,伊藤静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岩佐麻美的手向商业大厦奔跑而去,经过广场中央的月池时,岩佐麻美突然用力地拉住了伊藤静,停下了脚步。

一脸茫然的伊藤静望着麻美问道:“怎么了?”

麻美没有说话,用手指向前边的那个流浪歌手。流浪歌手正在弹着吉他演唱着深情的歌曲,早已经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在那里驻足欣赏。流浪歌手是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歌声婉转悦耳,帅气十足,阳光而又充满活力。这样一个积极向上的年轻人,即便是沦落街头卖艺,也是乐观豁达,真是让人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伊藤静也被那流浪歌手的帅气给吸引住了,兴奋地拉着麻美向拥挤的人群中挤去,挤到了最前面。伊藤静花痴版地注视着流浪歌手的脸庞,轮廓分明而略带沧桑,嘴唇周围的一圈胡渣子更是性感十足,在不经意间,伊藤静与流浪歌手四目相对,只见他对着伊藤静微微一笑,伊藤静便幸福得快要死过去了一样,不敢再与对方相对,害羞得两颊绯红,回过头来,发现岩佐麻美的视线却落在流浪歌手旁边的那把小提琴上。

一曲结束后,人们竞相扔钱、喝彩,流浪歌手也连连弯腰致谢。岩佐麻美这时候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对流浪歌手请求道:“先生,可以将你的小提琴借给我一会儿吗?”对方二话没说,弯腰捡起小提琴,双手捧着递到了麻美面前,淡淡地微笑道:“当然可以了,请。”

麻美感谢地接过了小提琴,熟练地架在肩膀上拉了起来,那声音优美得宛如天上来的一般,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麻美似乎完全陶醉在了其中,不知不觉地随着音乐翩翩而舞了起来。一时间,换来了阵阵掌声和吸引了更多人前来围观,大家都显得非常惊喜和激动。然而,伊藤静内心却惶恐不安,她神色凝重地望着麻美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翩翩起舞,心里想到的却是林赛。麻美冲出人群的包围,来到月池旁边,一步跨了上去,踩进水里,溅起阵阵水花。她在月池中,忘情地旋转、跳跃、踢踏、弯腰、抬腿,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美动人,那么潇洒飘逸,有如人间天使,散发着阵阵醉意,引得围观的众人尽皆**不安,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兴奋不已地呼叫着。

麻美在忘情地在月池中表演着,伊藤静却忧心忡忡地在人群里默默地注视着,在麻美几次抬头时不经意露出的微笑时,伊藤静分明看到了林赛的模样出现在麻美的脸庞上。

伊藤静暗忖道:“难道是林赛控制了岩佐姐姐的身体?”

随着最后一个长音的落尾,人群中响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掌声,经久不息。

麻美站在月池之上,看着下面那么多的人,突然感到了一阵慌张,她不敢看下面的人群,匆匆忙忙地将小提琴还给了流浪歌手,连一个谢谢也没来得及说,就一把拉住了伊藤静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离开了月池和人群。

伊藤静在麻美身后试探性地问道:“刚刚还那么自信,怎么一下子就害羞了?”

麻美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茫然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根本就不会拉小提琴。但是当我看到那把小提琴的时候,我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反复催促我,让我将那把小提琴拿起来。那种感觉

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过。因为我根本不会拉小提琴,所以我一开始是拒绝去拿小提琴的,但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却坚持要我拿起小提琴,最后我感觉我的身体都不受我控制了,直接走到那个流浪歌手面前借了小提琴,然后拉了起来。但是,我现在实在记不起我是怎么拉的了,甚至不记得我拉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我感觉我的身体像是住了两个灵魂一样,表演结束的那一刹那,另外一个灵魂就突然消失了。小静,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藤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告诉麻美真相,吞吞吐吐说道:“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潜意识吧。当然了,我这也是胡乱猜测的,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上来。要不,我们问问苏先生吧,他见多识广,估计应该知道。”

心动不如行动,麻美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苏贞安打来的,最后一次记录是在三分钟之前,那时候自己刚刚表演完,铃声被掌声和喝彩声给湮没了。麻美立即向苏贞安回拨了过去。苏贞安刚准备将手机放回裤兜,手机又响了,来电的正是他拨了三次号码都没人接听的岩佐麻美的电话。

麻美说:“苏先生,我想想你问......”

苏贞安说:“你们跑哪去了,怎么都......”

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在听到麻美的声音时,苏贞安已经松了一口气,便忍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让麻美先说。麻美直接问道:“苏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突然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有两个灵魂一样,我的身体有时候竟然不受我自己控制。我刚刚问了小静,小静说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让我问问你,说你可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贞安理解伊藤静将难题丢给自己的行为,而他此时也不清楚现在应不应该告诉岩佐麻美事情的真相,但他觉得这种事让麻美越晚知道越好,于是决定暂时继续瞒下去,说道:“这么奇怪的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是鬼上身?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鬼上身,小静不可能不知道。”

麻美急切地说道:“可小静说你见多识广呀。”

苏贞安笑道:“孔夫子也见多识广,可也有不知道的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我想这事虽然有点奇怪,但应该对你没有什么坏处,毕竟你现在还是好好的,不是吗?”

麻美无奈地沉默了一阵,随后又问道:“哦,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呢?救回苍木明烟了吗?”

苏贞安垂头丧气地说:“没有。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在房间里没有看见你,害得我担心死了。”

麻美说:“我和小静现在在购物广场这边,我们......”

苏贞安打断了麻美的话,说道:“你们没事就好,记得早点回来。我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先挂了。”

麻美轻轻哦了一声,苏贞安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新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小野宁次打来的。小野宁次在电话里说道:“苏先生,昨晚半夜的时候,我们接到通知,说富士山有人失踪了。人口失踪的案件本来是常有的事,但是在富士山失踪,就有点令人感觉奇怪了,而且还是这么敏感的时期,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你一下。”

苏贞安问:“你们警方派人去搜寻了吗?”

小野宁次说:“接到报警后,我们就立马组织人员前去搜寻了,只是到目前为此,还没有任何消息。”

苏贞安问:“有没有了解到人是怎么失踪的?”

小叶宁次说:“失

踪的是从韩国来的游客,男性,四十岁左右,系韩国某公司的普通职工,经公司安排与同事一起来旅游的,之前从未来过日本。据该男子同事说,该男子是在半夜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失踪的。该男子出去半个小时后还没有回去,与他同室的同事拨打了很多次他的电话,电话一直通着,却始终都没有人接听。最后,大家就一起出去寻找,在路边发现了该男子的手机,却没有见到人,于是就报了警。”

苏贞安说:“半夜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就失踪了?这事有些古怪,但毫无头绪。再有新的消息,一定要立马通知我。”

知道苍木明烟没有被救回来,麻美内心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再也没有半点购物的心情了,而伊藤静也变得忧虑起来,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说道:“我们回酒店。”

回到酒店后,直奔苏贞安的房间。苏贞安正在房间,伊藤静进屋就问起了苏贞安救苍木明烟的经过,苏贞安详细地将经过讲述了一遍。伊藤静听罢,眉头紧皱,也是毫无头绪。麻美见状,着急问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苏贞安尽量静下心来说:“冷静,越是混乱的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让我们从头到尾来好好梳理一下这两天我们所经历的事,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我们前天晚上抵达这里,昨天早上在竹田城与徐福相遇,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和敌意;昨晚深夜的时候,麻美在房间睡觉,小静去了酒吧并碰到了苍木明烟,而我却被鬼隐忍者偷袭;约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苍木明烟被几个流氓绑架,我和小静将她救回酒店;早上的时候,你们两个去吃早餐,我待在自己的房间,而这段时间苍木明烟又被鬼隐忍者掳走了。是不是这些内容?”

伊藤静知道苏贞安故意将林赛的事隐瞒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苏贞安说道:“我们分析一下,鬼隐忍者为什么第一次出现会袭击我,而第二次出现却是劫持掳走了苍木明烟呢?这两件事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但我们却猜不透到底是什么联系。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岩佐麻美一头雾水;伊藤静沉默了半会儿,冷静地说道:“如果用可能的思维方向依旧解释不通扑朔迷离的事的话,那我们就该试试用不可能的思维方向去解释一番。在这之前,我们总是认为苍木明烟是被鬼隐忍者给劫持了,所以我们陷入了思考的盲区。现在,我们假设鬼隐忍者并不是劫持苍木明烟,而是在救她或保护她,我们是不是就有了新的思考方向?我这样假设也是有根据的。第一,鬼隐忍者是在苍木明烟被绑架之前攻击苏先生的;第二,鬼隐忍者是鬼,他若想伤害苍木明烟大可在房间里动手,根本没必要将她劫持而去。而且,苏先生之前也说过,鬼隐忍者一般是不会出现的,他们生前过惯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死后也不愿抛头露面。我们都知道,忍者是一种特殊职业,类似于间谍,但对自己的上司忠诚度极高,只要上司对他们下达了命令,他们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因此,我觉得鬼隐忍者必定是受了某个人的命令而来保护苍木明烟的。”

苏贞安闭着眼睛听完了伊藤静的一番言论,认为她说的虽然只是猜测和推论,但却不能完全排除这可能就是事实。福尔摩斯说,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那也是真相。暂且不管伊藤静这番话究竟如何,至少目前能减轻大家的一些愧疚感,尤其是岩佐麻美。

苏贞安说:“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样思考,能让我们减轻很多愧疚感。”

伊藤静严肃地说道:“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苏贞安问:“什么?”

伊藤静说:“我觉得我们对于找到江口苍也有了线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