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侵入你的大脑】

一天,法院院长沈之慎刚刚审理完前一个案子,正要坐下休息,书记员递上了就要马上开庭审理的一个案子,并且,咂着嘴说道:“现在的大老板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在摄像头底下杀人,报纸连篇累牍的渲染,恐怕不好审理呦。”

当有着大法官职称的沈之慎接过卷宗仔细翻阅时,硕大脑门上的几个皱纹立即向上挑了挑,本来就大的眼睛挣得更大了。首先跳入他眼帘的名子令他惊呆了:房之溢,这是他大学法律系同学的名子呀,他又仔细看了看挡案,没错,各种信息都对。

怎么会是他?想当年,沈之慎、房之溢、还有段其准他们三人是这所响当当名牌大学里叱咤风云的人物,而较之段其准,沈之慎和房之溢的关系更加亲密,他们从小学、中学直到大学都是同学,相处的比亲兄弟还亲。只是在大学毕业时,房之溢选择到深圳发展。沈之慎则进入公安系统。

二十年过去了,他们都在各自领域里努力着,上升着。都相当有建树。他自己从一个小刑警干起,历经无数案件,屡立战功,至今已经是法官而且是法院院长。不知谁把他外号{最强大脑扫描仪}这个从中学一直叫到大学的外号挖了出来。

现在,他最好哥们犯罪的卷宗摆在他眼前。他五味杂陈,感慨叹息。按照法律规定,他申请了回避。但是房之溢的卷宗在他脑海里一页页不停的翻动,弄的他不停思量。房之溢是什么时候从深圳返回本市的,他又怎样在本市盖起大片楼盘,他不得而知。

他下班回到家,独生女儿美蕊告诉他,刚才有一个人非要把这个箱子给她,放下就走了。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默默的把箱子放到墙角,并没有太理会。

他的妻子多年前因病去世了,有一些遗憾。他的生活,并不缺钱。国家因为他多次立功,给了他一套大房子,宽敞、明亮。并且晋升为法官高级职称,并且当了法院院长,工资也相当可观。他很知足。女儿聪明伶俐,知道努力用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学年级前几名,他很骄傲,他的优秀基因遗传给了女儿。

没有多久,法庭开始公开审理此案件。因为案件在社会上引起的轰动很大。传播速度很快。所以前来旁听的人很多。法庭就设在大礼堂。

沈之慎穿着平常衣服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他抬眼扫了扫礼堂,多少人,都在哪坐、长的什么样、都进入了他记忆区。他忽然觉得其中俩人有些特别,因为马上就要开庭了,他也没想太多。他向其他人一样,等待开庭。

法院的人已经习惯他这种做法,并不理会。一会,铃声大振,开始审判、法庭上,控辩双方都进行了各自陈述。

当控方把搜集到证据展示给大家时,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些证据中的视频出现在大屏幕上,俩犯罪嫌疑人出现,左瞄右看。就见一辆灰色轿车驶进车库,俩犯罪嫌疑人迅速尾随到车后。

等到被害人从车里走出时,两犯罪嫌疑人立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袋,把被害人装进去,抛进后备箱,迅速地开着被害人的车,离开犯罪现场。

法官问:俩犯罪嫌疑人,开车把被害人仍到什么地方去了?

两犯罪嫌疑人看着自己犯罪时的真实录像,原先还想狡辩两句,为自己犯罪找点理由,现在彻底没了底气。

回答法官到:“把他仍到郊外的枯井了。”

公诉员这时把公安局提供的侦查材料放到法官面前,犯罪嫌疑人指认抛尸地点,进行尸体辨认等等细节都进行了表述。

法官问:为什么这么做?

俩犯罪嫌疑人罪行已经大白于天下,为了减轻罪行,只得原原本本做了如下供述:“董事长非常恼怒地把他俩叫到办公室,说他钱逊舍揣着两半子,还敢跟我抢工程。他说着从抽屉里拿俩信

封,告诉我俩,把他做了,给你俩每人十万。”

说到这里,俩农民工掉下眼泪:“我们俩都是农民工,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就动了心。我们并没见过钱逊舍,他就说,等钱逊舍车开进车库,你们就动手,给了我俩钱逊舍的照片和他的录像。”

法官又问房之溢:“他们说的属实吗?"

房之溢怂拉着脑袋:"属实。"

还有许多审判细节在这里都不表述了。

这时,群众斥责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其实他们都住着房之溢盖得房子,只是觉得花了一辈子的血汗钱买的房子,让他房之溢挣了去,却干了这么罪恶的勾当。气不过。

面对铁证如山,法官判决:"俩犯罪嫌疑人死刑。房之溢死刑。可以上诉。"

各位书友,对上述简单明了,证据链完整的案件,你有何看法?有疑惑吗?拂去案件的表象,你又看到那些疑点?如果你的想法与最强大脑沈之慎的怀疑一样,那么,你的脑袋也不一般那!

忙完了手头一些亟须处理的案件,趁着唯一休息的那一天,沈之慎来到关押房之溢的监狱。因为只有案件审结完毕,才允许亲朋好友探望,房之溢虽然有着很大权利,急切探望老朋友的心情,但也遵守了这项规定。

当他们隔着玻璃窗握住彼此的手时,都流下了眼泪。感慨万千!他们都避而不谈眼下的处境,叙起了当年的友情.

那时他们是上下铺的兄弟,一到房之溢参加的大学生辩论会,沈之慎都会前去助阵,沈之慎说道:“当时的你呀,意气风发,辩论词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把对方辩友辩得无话可说。辩论会一结束。你立即成了同学们的偶像,弄的女同学团团围着你转,让人好嫉妒。”沈之慎回忆说。

想起当年的情景,房之溢说道:“你那时,学习成绩那么好,整本的背诵那些法律条文,让我们好羡慕,而且段其准本来在他们量子物理系名列前茅,你偏要去那里上选修课,结果考试成绩一出来,你把段其准压到第二,你得第一。"

想到那时年轻气盛,从不服输 的劲头,房之溢继续感慨道:“人家物理系的不服,跟我们法律系打赌,如果你答对了,你成绩算数,而且他们请客,如果错了,就滚出物理系。物理系的学生们上一个大型商场选水果糖果区将近一千类,让你看一遍,回去,一小时后回来,看哪些糖果动了,水果动了。”

那时的情景,经过房之溢的回忆,又展现在俩人的脑海里:“要知道,人家商场要不断整理,添加的呀,摄像头前,我们法律系都为你捏了一把汗。结果你走上前,转了一圈。没吱声,我们心想完了,第二圈,你俯下身在几十个摊位前仔细看,又贴上红的、绿的标签。告诉他们,红的标签是卖出的,又添加后整理的。绿的标签啊,是顾客翻完没买,商场整理的。”

说到这里,仿佛当年的情景又展现在面前:“摄像头前我们看很多顾客来回穿梭,买的、没买的。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你答得对不对。物理系的这帮出题的也懵。结果仔细看慢镜头回放,一对照。完全对。轰动呀,不光请我们吃饭,还给你起了{最强大脑扫描仪}外号。”俩人都沉浸在往昔美好时光的回忆里。

要不是狱警提醒:“到时间了。”他们依然脸上洋溢着热情,听到劝告,沈之慎拿起背包,嘱咐房之溢;‘‘上诉,一定要上诉。”

房之溢难过地摇了摇头:“我确实犯了死罪,该死。”一点也看不到头脑发昏的样子了。

沈之慎又到房之溢公司里拿了全体员工的档案以及案发几天公司的周围的录像。回到家,夜已经很深了。

沈之慎拿着房之溢公司员工的档案和公司周围的录像,放

满了办公桌,审判的空闲时段他就拿来看。

别人可能面对堆积如山的卷宗犯难、发愁。沈之慎把卷宗一页页翻过,过去形容一目十行,一目百行。那真是小儿科,沈之慎那是用眼睛扫,扫过的,哪是没用的,那是有用的,都记在心里并把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好。

看来公司员工们没有疑点。再把发案前后的录像一一放到显示屏上,一帧帧从眼前滑过,虽然沈之慎他快,但是这满桌的卷宗和一幅幅画面依然让他有些累,正在他有些倦怠时,画面突然出现的人,样貌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立马来了精神,在画面里他看到旁人捡到大的过期的罐头,高兴的如获至宝,放到袋子里。这个人眼睛瞄着公司大门口,偶尔捡到东西,顺手一撇扔到自己兜子旁,没有一点捡破烂人那种惜惜的样子。

等到全部看完,他合上双眼,仔细翻开脑海记忆深处的画面,一点一点,必须仔仔细细。啊!他找到了,是在审判房之溢公审大会上,他坐在靠墙的第七排角落。他迅速地打开当天审判时的庭审录像,可惜,里面只有原告、被告、审判员法官书记员等的录像,并没有群众的录像。

先前,当他拿起房之溢犯罪卷宗,只是有一丝丝疑惑,接着他去上监狱找房之溢,看到房之溢记忆清楚,头脑思维正常。他真怀疑了,那时他没有任何佐证加以证明他的怀疑。现在疑点加大了。

他立即拿上房之溢送给自己的一袋子钱。又去监狱探望他。现在,房之溢怔怔地坐在那,望着沈之慎手里的一袋子的钱:“你要是不要,就别送给我家人了,他们的钱已经照别人多出许多,别让他们太贪了。我就是很好的例子。”

沈之慎:“以你的名子捐赠给无家可归者如何?"

房之溢:"不要给我这个罪人脸上贴金了,还是以公司集体的名字捐吧,人要那么多钱干嘛,我真是让钱弄得鬼迷心窍了,刚毕业那会,我上深圳创业,从内地倒腾建材到深圳,盖楼房,人们蜂拥而至,房子很快卖完,赚到第一桶金."

他叹了一口气:"人们大批涌来,又大批盖房。土地很快卖光,房价也立马涨上去了。我才带着资金回到本市。”

说到和钱逊舍竞标土地,他后悔地摇了摇头:“他们的设计确实新潮,真犯不上跟他们争,都是让钱冲昏了头脑,脑袋都大了一圈。整天生疼。”

沈之慎:“脑袋都大了一圈,整天生疼。"他随口重复了一句。

房之溢:"咋了?"

为了不让即将死去的人徒生烦恼,沈之慎马上转移了话题:"你也许不知道,我们家也住着你盖得楼房,挺结实的."

说到他盖的楼:"他立马高兴起来:盖楼可费劲那,打地基前要钻探土地沉基层,含水量,甚至经常刮什么方向的风都要知道。我可没偷工减料,都是响当当的好材料。"

沈之慎点头:"是的。"

沈之慎的怀疑更深了

但是房之溢坚决不肯上诉,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这个法律系毕业的大学生还不懂吗?

各位书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么浅显道理普通人都懂,何况法律系毕业的大学生,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那,走在回家的路上,沈之慎仍然这么想。这是其一。

其二,真要杀人,以他的智慧,总要勘察地形,谋划好没人看见,没人知道的地方。才好动手,盖楼都要反复测量,还要测风速,这么心思细密的人,怎么就脑袋进水到那种程度,傻到在车库摄像头低下杀人?

书友我让你考虑的问题你跟沈之慎一样吗?

(本章完)